比较意外,他打出来的蝴蝶结挺好看。
指甲也修剪成圆形的,两条系带缠在他手指上,勾着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之间的系带部分,然后朝着两边一拉。
白色的系带此刻在变成了一个蝴蝶结,他收回手,问中午还要不要抓紧时间讨论一下。
她属实是个不太认真的学生,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想回去睡个午觉,不过借口找得好:“中午我先回宿舍把我们上午讨论的内容写出来,等下午下了课我们再约晚上?”
他同意了。
比起他蝴蝶结系的好看,更意外的是,他们两个吃完饭,各回宿舍拿下午选修课书本,两个人才分道扬镳,她就碰见苏岳了。
她吃完饭要回宿舍拿下午的书,他拎着一个袋子站在宿舍楼下等她,说里面的东西都是以前宋望舒送他的。
他说他不会在和傅望那群人混在一起了。
宋望舒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没像其他分手撕破脸的小情侣一样,把这些东西丢进垃圾桶里,卫衣裤子和球鞋都挺好的,到时候还能捐掉。
听到他的忏悔,宋望舒觉得有必要把一些事情和话和他彻彻底底地说清楚。不想在午休期间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给人参观,宋望舒准备上楼拿完下午要用的书之后和他找个地方好好说一说。
没注意到原本和她在不远处十字路口分道扬镳的人还站在原地,她拎着苏岳还给她的东西径直进了宿舍楼。
在包里装上书,才回宿舍就要离开,易姳好奇她怎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宋望舒把那一袋子东西随手放在门后面,帮她把外卖垃圾带了出去:“我和苏岳聊聊。”
聊天的地点选着这时候没有什么人的操场看台上,宋望舒开门见山:“苏岳,我对嫖|娼这件事是零容忍的。”
“望舒,我真的很后悔。傅望那群人你也知道,我就是努力一辈子都赶不上他们,他们那群人都是这样,我真的鬼迷心窍了,我有好好为我们的关系反思。”
宋望舒和他并排而坐,两个人中间空了两个位置,靠近宋望舒这边的位置上摆着她的包:“反思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还挺希望你可以进去踩缝纫机的。”
“其实,嫖|娼这件事你可以换个角度去思考,它可以被合理化。”苏岳开始给她讲性解放。
“你脑子有坑啊?你和我说性解放?那请你背诵一下性解放的概念,性不能脱离道德。上升到道德自律自觉的高度。最终获得人类的真正的尊严,获得高度觉悟的高度完善的人性。”宋望舒将目光移到他脸上,骂了一句:“道德,你觉得你嫖|娼这件事有道德吗?存在金钱和利益就会涉及到拐|卖|妇女,甚至是女性被强迫卖|淫。”
苏岳挣扎:“也有人自愿的。”
宋望舒冷哼一声:“比如和你的那位?”
说完,苏岳没声了。
“苏岳,你都念大学了,需要我告诉你这种事情的恶劣性质吗?你要是个人,下次傅望他们还这样你就打电话举报了。”宋望舒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起身:“还有分手这件事,你最好可以告诉你的室友,我不想成为你每次夜不归宿的理由和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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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时候大彪让秦舟陪他打山口山,卑微地像是一个在求女生复合的舔狗:“你陪我打吧,我带你刷副本。”
那头秦舟正在渣基三,好不容易告别了清一色的‘兔八哥’阵容,现在又是漫天遍野的‘蓬莱’,这种灵堂体验让人梦回当年炉石传说天梯里被青玉德支配的恐惧。耳边是大彪的声音,作为一个被黑风萨满害的玩家,秦舟绝不动摇:“香草时代退坑的时候,老子就立下誓,绝不会再玩山口山。”
杨旨珩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还闹着呢,相互关机拔网线。杨旨珩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到了不久前自己看见的那一幕。
小情侣见面。
杨旨珩心理清楚,他现在所有造成他不悦的原因全部都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将宋望舒是别人女朋友这件事摆在首位,时时刻刻地去提醒自己认清现实。
从抽屉里拿出木鱼,摘下佛珠。
敲木鱼的声音让两个‘大动干戈’的人收手了,所谓两方交战‘不斩乐师’。更何况还是个敲木鱼的,就是今天佛光有那么些许不耀眼。
大彪抱着上铺的梯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闭眼敲木鱼的人。最后和秦舟对视了一眼,各回各座位重新连接游戏。
他不是心无旁骛,大彪和秦舟所有的一举一动,杨旨珩都知道。
以前在普济寺的时候他是小沙弥里最坐得住的,他从小投住在这里,带发和师兄弟同吃同住。枯燥的念经他从不嫌无聊,当然也有小孩子的时候,最喜欢师叔带他去山下吃烧饼。
虽然每次爬上山回寺里很累。
主持告诉他们,佛祖点悟世人,讲究机缘。
要缘分。
杨旨珩不是和个佛有缘分的,可主持又说,既然投住,便也是一种缘分。
换成现在的话来说不过是和一个人相遇,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都是一种缘分。
这就话听着容易,但是人真要做到看开了,那么他真可以剃光头发,去吃斋念佛了。
脑袋总是会蹦出宋望舒。
当初考研选择方向,一半是因为宋望舒,一半是因为他小姑。小姑是首府大学的教授,也就是教他们《文学概论》这门课的老师。
索性爷爷奶奶夫妻恩爱,生下的孩子也互帮互助,老爸和小姑的关系很不错。他有几次会去小姑那里拿东西或是吃个午饭。
好几次都是在教职工宿舍楼下碰见宋望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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