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在公主府不受宠,宅门里的仆人都是狗眼看人低,厨房对这边也倦怠着,一日三餐马马虎虎,别提什么点心水果根本看不到,就算姚嬷嬷和惠香是公主派来的,主子吃的不好,她们也好不到哪里。
惠香本来对秦九姑娘满心痛恨,可看着点心盒子递过来,这手就不由自主地抓了过去。
秦九姑娘温婉一笑,将整个盒子塞到她怀里,用极低的声音说:“就这点东西。你都吃了,别叫姚嬷嬷看到,就说都被我吃了。”
惠香心想,别想用几块点心收买我,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太阳落山的时候一行人来到了香河县。
罗凡手下的护卫在前面跑着,增寿坐车腻歪了,从车里出来找匹马骑,他看着前面的城墙笑眯眯地问:“黑子,怎么来香河了?”
罗凡一脸冷意:“家将带路,我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我信你。”增寿大笑几声,信马由缰走到城门口。
城门大开,守城的士兵远远地看到护卫们身上的官服立马来了精神:“将军,这是……打哪来啊。”
“京城。”
一个护卫回答。
“京城的贵人啊。”
士兵肃然起敬。
看完路引,一行人进了城门,走了一段路就听着哐哐哐传来几声锣响。
增寿笑道:“香河县令真上道,知道咱们来了这鸣锣开道呢。”
那敲锣的一身衙役制服,边走边喊:“县太爷令,明日巳时烈女出殡,父老乡亲可前往相送,以彰孝道人伦”
接着又是哐哐哐几声锣响。
围观的行人有人撇嘴:“世风不古,一个暗娼就是烈女,那我们县城所有女子都能做烈女请封树牌坊了,这才叫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荒唐,荒唐至极。”
“你知道什么,那郭娘子当初都是为了奉养公婆,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现在郭四回来她又自缢身亡,这样大仁大义的女子,不是烈女是什么?”
“没听过暗娼做烈女的,不妥不妥!”
一再摇头的男子四十多岁,干瘦的脸,下巴几缕羊毛胡子,看打扮像是个读书人。
郭娘子!郭四!罗凡大吃一惊,翻绳下马对说话的人拱拱手:“这边有礼了,不知几位所言何事?”
那山羊胡子读书人看罗凡一身武将打扮,气宇轩昂,便急忙还礼作揖:“叫将军知道,这敲锣的是本县衙役,通告全城明天要为一个女子出殡。”
“为一个女子出殡,这女子是生前做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不成?”
罗凡问。
山羊胡子读书人刚要开口,旁边和他吵架的人急忙说道:“这郭娘子就是请朝廷赏牌坊都是该得的。”
读书人气的胡子一翘翘的:“什么牌坊?给一个卖身的人立贞节牌坊?亏你说得出来!”
“卖身也是为了奉养公婆,为何不能立牌坊?”
俩人又开始吹胡子瞪眼。
罗凡无奈地看着争吵的两个人,左右为难,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却让这俩人又争执起来。而自己站在两人中间,走也不是,劝也不是,一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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