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林家公子,老奴是城主府的管家,有失远迎。”老者听闻,终于将紧绷着的心放下,微微呼了口气,
“管家言重了。不知......现在可方便进去?”暗暗观察了一番老管家的行为举动后,林潇礼貌问道。
“自然,三位这边请。”语罢,老管家提步以作指引,在转身的一瞬间,暗暗抬手拭去眼角还未干透的泪珠,却似是害怕他人发现,并未将拂泪的手直接收回,而是停在嘴角处,假意捂嘴咳嗽。
城主府正厅中央,摆着一副盖着素色绸缎的棺材,棺前放置有一个炭色火盆,里面还有一些尚未烧尽的纸钱,棺木周身围着一圈同色的祭花,屋内的房梁上,垂挂着一片片白绸,在微风浮动下,尽显凄凉。
“城主府内竟没有家眷的吗?”百里珊一言,点醒了喻子衿心中的怪异之感,照理说,一家之主亡故,发妻侧室等人需在此哭丧,可自从进了城主府,一路上除了几个行色匆匆的下人,不见有女主人的身影,来到正厅更是凄凄凉凉,空无一人。
“姑娘有所不知,城主一生并未娶妻纳妾,故而......”说到这里,老管家的神色更是悲伤,全身上下散发着落寞孤苦的气息,“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没想到......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是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管家总算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捶胸顿足伤痛不已。
看着失态的老管家,百里珊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一言,就绷断了老管家最后一根神经,看来,这个老管家和这个城主府的缘分,怕不是主仆一词就可以寥寥带过的。
同样观察到老管家失常的喻子衿,也是默默在心中盘算。按老管家的表现来看,对城主之死的伤痛似是早已超脱了主外之间的情感,城主府内无女主人管事,老管家便在一定程度上充当了这主内之职,若按陈平的说法,老管家作为城主一派的忠实者,应当会受到副城主等人的欺压。
但就现在的情形来说,他不但所过安好,还久居管家之位,甚至还存留有一定的威望。喻子衿猜想,这位久居其位的老管家,一定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管家也不要太难过了,逝者已矣,定是不希望在世的人为他受累。”见管家一副悲痛隐忍的样子,喻子衿不禁出言劝导。
“这位姑娘说的是,老奴僭越了。”
“现在为时不早,府上已在准备斋饭,三位不妨先去客房休息片刻,吃过晚饭后再走,如何?”老管家收拾好情绪,恭声邀请道。
“有劳了。”久立不言的林潇,突然开口同意道。
“这边请。”
喻子衿心下了然,也并没有出声婉拒,跟随老管家向厅外走去。
“对于城主昨夜遇害一事,在下深感不幸,事发突然......容在下冒昧一问,管家可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林潇走至管家身旁,询问道。
“哎。昨夜晚些时候,众人大多入睡,我正准备去城主屋内为他守夜,不曾想到老远就听到房内传来一阵打斗的声响,等我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城主中剑倒地,近前一看,就,就发现城主已经没气儿了。”提及此事,老管家神情哀恸,眼眸中暗暗含着一丝愤恨,“一剑毙命!城主他就那么倒在血泊之中!”
“当时周围没有下人吗,可有见到凶徒?”喻子衿问道。
“自从上次宴会,城主遭人暗算之后,就整日在房中疗伤。城主向来不喜欢他人伺候,因而当时四处并无下人。但我见城主近日重伤未愈行动不便,提出亲自为城主守夜,幸得城主信任,他也并无反对。
没想到,凶徒便趁着我按例去处理府上事宜的时间,趁虚而入,谋害城主!奈何行凶者武功太高,在众人赶来之前,就悄悄溜走了。”老管家越说越激动,仿佛即使将凶徒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城主平时房中都未有留人伺候的吗?”林潇暗暗思索。
“对,这是城主的习惯,凡在府内做事的人都知道。”老管家答道。
四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很快就走到了客房。
“贵人在此稍作休息,待到晚膳时候,老奴再亲自来请三位。”语罢,对三人微微行礼便转身离去。
见老管家走远,喻子衿道:“这样看来,陈平所说便可对的上。城主不喜下人侍候,大多是心有疑虑,不愿与不相干的人有过多的接触。根据城主对老管家的态度,想必这管家是城主的心腹,而这行凶之人竟能准确掌握城主心腹的行为动向,怕是对城主府有很深的了解。”
“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位副城主,也就是城主的弟弟,李岩。”语罢,林潇便陷入沉思,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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