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金府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李青河心中内疚一声,又向路人问了金府小妾和儿子此时所在的地址,便谢了一声,找金府小妾和儿子去了。
金府小妾名为林鸳,儿子名为金铭,意为铭记金家恩德。他们确实如名字一样,对金家感恩戴德,但是世事无常,最终他们却连金府的老宅也没守住。
这世上之事,总会如此,好心好意,又好好做事,却最终得不到好结果。
此时这对可怜的母子,已经搬到了原是李青河家的乡下去了。李青河父母虽死,李青河也消失了踪影,但是当初李青河在金府时,金老爷多曾照顾他们一家,甚至金府小姐还在李青河赶考之后,偷偷在李青河老家买了几间房和几亩地,想要在李青河高中状元回家后,有个惊喜。
毕竟新科状元怎么能连个家都没有呢?
但万万没想到,后来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若非要卖老宅,这对母子不得已,去收拾了,一向只是打扫,却从不乱动里面东西的,金府小姐的闺阁,还不知道这份房地契。
所以有些事情,冥冥之中,的确似有天意。
乡下房子,在咏州城南三十里,常人要走差不多一个上午,就是骑马也要半个时辰,但李青河却眨眼也就到了。
他来到林鸳和金铭的住处时,林鸳正在为金铭煎药。
林鸳身形瘦弱,满头斑白,骨相清贫,气弱神淳,衣着朴实,即便在金府这么多年,她也没有把自己养的丰润一些。
李青河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一个勤俭艰苦之人,同是也心性善良。
虽然如此,但还是走近了,轻声询问,“这位夫人,请问你可就是金夫人?”
他此时一头白发,容颜青春,又背了一把剑,并不想惊吓到了眼前这位,为金家辛苦撑持了二十多年的金夫人。
“哦,我是。”
林鸳应了一声,转过身来,看到眼前竟然有一位童颜鹤发的人,不由就疑容满脸,“老……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李青河。
“我受一位朋友所托,来看望他的金府故人,方才去了城里,却不知道,城里的金府已经改换了门庭,问了才知道,你们搬到了这里,所以就过来探望一番。”
李青河笑着说出了来意。半真半假。
他并不想让林鸳知道他是李青河,知道了,会给她增添愁绪。
“唉,都是我们娘俩不中用,没守好老爷的家业啊!”
林鸳长叹一声,一双半枯的眼睛,顿时就愧疚欲滴。
“夫人不用太过自责,金府的事情,我会帮你们处理好的。这也是我那朋友的意思。”李青河笑着出言劝慰,“我知道金公子现在受了重伤,正卧病在床,我正好是个道士,颇懂一些医术,不知夫人可否让我进屋,为公子诊治一番。”
“可以可以。”
林鸳连忙答应。
此时的她,满心都是金铭的伤势,早先找了咏州城方圆许多医生,都不见好转,此时听到面前这个看起来仙气飘飘的李青河,要为金铭医治,哪能不答应。
“道长随我来,我这便带你去看。”
说着,就在前面礼貌的引起路来。
李青河点点头,随林鸳进了屋。
屋里打扫清洁,摆放整齐,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精致典雅,而且一进屋,李青河就发现,几案上有一根碧玉长笛。
一时间,三十年前,他与金府小姐笛琴合奏的情景,立时就浮现双眼。
他有些恍惚,但没有立即去动那根玉笛,而是随着林鸳去到了金铭的床前。
“道长,你来看吧,铭儿已经昏迷快一年了,来看的大夫,都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到床前,林鸳便把金铭的情形说给了李青河。
李青河点点头,然后看向了金铭。
金铭安静的躺在床上,虽然躺了一年,但依旧干干净净,看得出,林鸳照顾的十分用心。
但这样的干净,只是表象,李青河的目光一瞬就看到了,金铭的眉心,三光不明。
“失了三魂。”
李青河心中一动。
“遭遇劫匪,怎会丢失三魂?其中必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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