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想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忏悔吗?
看着面前不敢正视她的秦世梵,却有一股子浓浓的恨在她心里翻滚着。
现在他终于开始忏悔了,好让他自己的良心能好受一些,是吗?
韵柳的心里一声寒笑。她偏不要给他这样的机会,偏不!
“好像记得她说她长得像她母亲。”韵柳缓步走到了窗前,隔着玻璃窗子,两眼空漠的望着远方。
暮霭中,远处一座楼房后露出来一轮红红的落日,落日的红光印在灰苍的楼房边缘上,鲜红的一大片。
“至于她的日子,大概从来就不曾好过。”韵柳接着说:
“母亲在世的时候,虽然辛苦,不过至少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疼爱她的。自从她母亲走了之后,她的日子……”
说到这里,韵柳故意没有往下说。她就静静的站在窗前,听见身后也一片静默。得知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异地受苦,他的心里该不会好受吧?她想象着这时候他心里该有的那份煎熬。盼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还是让她盼到了这一天,看着他受煎熬的这一天。……
身后忽然听见秦世梵的咳嗽声。1——6——K-小-说-他极力想要压制住,却反而越咳越厉害起来。
韵柳终于还是略显迟缓的转过身去,看见病床上的秦世梵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让他直不起身来,呼吸也开始艰难起来。他正探出手,想要去取床边柜子上的一杯蜂蜜水。
韵柳沉沉立在窗边,手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她竭力控制着自己。这是因为是他,所以不管看见什么,她都决不允许自己对他有丝毫的心软。
呛啷啷!猝然的一声响。是盛着蜂蜜水的搪瓷杯子被世梵颤抖的手给碰到了地上去,杯子里地水都泼在了地上。就见世梵也突然伏倒在了床边上,他像是一口气忽然喘不上来了,脸色也随即急剧的灰苍下去。
韵柳的心忽然莫名的一颤,就在这瞬息之间,几乎心里还没有任何的想法,她已经很快抬起腿。紧步走到了床边去,急忙去给世梵拍打着的背,一面又帮他抚顺胸口。
虽然她恨他,但是,还是出于本能的。对于生命存有一份珍视。
“是不是喘不上气了?我去叫医生。”说话间,韵柳已经仓促直起了身,正要转身,却被秦世梵一把拉住了。16K.手机站世梵低垂着脸,缓缓摇了摇头。
看起来那口气他是已经又喘上来了。韵柳看着他。紧绷地神经也慢慢松弛开了。她轻轻舒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番矛盾的心情。回想起方才自己竟然害怕他死了,还一心想要救他,韵柳呆呆的立在床边。心里忽然乱得厉害。
世梵闭着眼睛,*在了床上。静静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他低沉的开口,说:
“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到了我这个年纪,渐渐才能看明白一些事情。人这一辈子是讲究因果循环地,你做过什么事。命里头都一笔笔记着呢,终究是要你一件件去偿还的。”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又低声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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