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林茂也顾不上管如婳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只一边叉腰大口喘着气,一边磕磕巴巴的说道,“婳儿……你们家……你们家出事了,官差……要去你家查抄抓人了……。”
如婳心头猛的一震,瞬间想起刚才爹爹和管家急忙忙赶回去的样子。她上前一把死死抓住林茂的胳膊,急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官差?他们为什么抓人?到底怎么回事?”
林茂抬起胳膊,用衣袖抹了一把脸上不停滑落的汗珠,将气顺好,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吓人,缓缓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次奉命抓人的不是我祖父,而是上面派下来的人。总之,现在你最好不要回去了,我安排你们主仆住到我家的别院先躲躲再说。”
“婳儿,你干吗去?”看到如婳根本没听他说完便扭头要走,林茂赶紧上前将她拦下。
如婳虽然面色苍白,但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坚定无畏,“我要回去,与我爹娘待在一起。”
“你疯了?”林茂急了,忍不住冲她吼道,“你知不知道,凤老爷被人举报私藏兵器勾结叛军,已是犯了谋逆的大罪,你回去,是要急着去送死吗?”话刚出口,林茂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
如婳连同旁边的青柠红樱都同时傻了眼,她怔怔的看着林茂,只觉得浑身冰凉,“你说什么?谋逆?”
既然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林茂跺了下脚干脆咬牙道:“罢了,索性我就全告诉你吧。今日我祖父跟上面来的官员议事时我在窗外偷偷听到,说凤家的绸缎布皮在运往边境的货车上,被查抄出一批兵器,而押送货物之人被官府审问后,一口指认是你爹亲口命他这么做的。婳儿,此事事关重大,就连我祖父都无权做主,是盛京派了人亲自督查审理这个案子。婳儿,你听我一句话,别回去了。”林茂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急的他又出了一头汗。
听罢这一番话,如婳却是摇了摇头,眼眸晶亮郑重道:“林茂,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可是他们是我的家人,我必须回去,与他们一起。”说罢,如婳也顾不上林茂的苦苦劝解,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了。
一路上如婳心急如焚,心中暗暗祈祷林茂所言都不是真的,可当她好不容易赶到凤府门前时,果不其然瞧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差们正紧紧把守在府门两侧,将整个凤府围的如铁桶一般,一副许进不许出的样子。
青柠声音怯怯的问道:“小姐,我们真要进去吗?”
红樱白了她一眼,“你怕什么,老爷和夫人都在,一定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如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趁着官差还没注意到这边,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跑了去。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青柠没反应过来,一脸诧异。
紧紧跟在如婳身后的红樱却是认得这条路,前面就是永安巷,去往罗家府邸的必经之路。
说起罗家,原只是有几间布匹绸缎铺子的小商户,机缘巧合下与凤家拉上了关系,在凤锦楼的支持下,罗家这些年在云州发展的也算是数得上名字的富商。尤其近一年时间,凤罗两家携起手,几乎垄断了云州及周边地区所有的布匹绸缎生意。
罗家的主事人罗鹤年与凤尚卿一向称兄道弟私交甚秘,两家人更是经常携子过府走动,夏来吃茶赏花,冬来观灯猜谜,俨然一副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的亲密模样。
如婳在这个紧急关头还要赶来罗府,不用想红樱也知道,她是来见罗家大公子罗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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