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把瓦罐往桌上一放,吹了吹气,顿时香气四溢,嘿嘿笑道:“香,倒是便宜了我。”
仰躺在床上的书生,肚子‘咕噜’作响,吞了吞口水,委屈的看着易凡,对一旁候着的丫鬟道:“水,快拿水过来。”
……
三日后,褚家客厅,褚老爷坐在上首,端着茶杯不说话,眉头一丝怒意,却十分涵养的并不发作。
下首坐着一媒婆,尴尬的一笑,对着旁边的褚夫人笑道:“褚夫人,您看……”
不错,这媒婆,正是沈家请来提亲的,褚老爷本不想见,但奈何城中流言蜚语,今日不再做个了断,不但女儿名声尽毁,褚家也惹人非议。
“不必说了,那书生不是快死了么?还要来提亲,是想让我家女儿苦守空房么?”
“这,褚老爷误会了。”
媒婆赶紧起身,道:“沈公子三日前就醒来,现在安康得很,今日特地让老身来说亲,说是与褚小姐约定好的。”
“与小女约定好?”
褚老爷怒极而笑:“他两面都未曾见过,如何约定?十分荒唐,管家送客。”
媒婆一急,躬身道:“褚老爷,既然小姐与沈公子有约,何不问一问褚小姐意思,如若说谎,那老身自会离去,不会再来。”
褚老爷大笑,一拍桌子:“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与小女约定。”
“来人啊,把小姐请来。”
……
褚小姐闺房,丫鬟慌忙的跑进来:“小姐,沈公子托媒婆来提亲来了。”
褚小姐脸一红,偏过头去:“他,他真的请来媒婆了?”
丫鬟跺了跺脚,气鼓鼓的道:“是啊,这个呆子,小姐,我这就去前面,赶走媒婆。”
“等等,先等一下。”
忽地,丫鬟一呆,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不会真看上这呆子了吧?”
这时,管家来请:“小姐,老爷请您过去。”
不多时,褚小姐带着丫鬟过来,给褚老爷和褚夫人行了礼:“爹,娘。”
褚老爷微微点头,收敛怒容,淡淡的道:“你可曾与那姓沈的书生,私下里约定过提亲之事?”
丫鬟吓了一跳,赶紧道:“没有,没有,小姐没有和那书生约定提亲,是那书生自己非要说三日后来提亲的,不关小姐的事。”
褚老爷神情大变,面色一落,一拍桌子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快说来?”
褚小姐面色煞白,跪在地上,落下泪水,看得褚夫人心疼不已,起身过来扶起她,回头瞪了眼褚老爷。
褚老爷无奈,有些气急败坏:“都是你给惯的。”
褚夫人面色一冷:“怎地,嫌弃我娘两了?”
褚老爷说不过她,偏过头去闭上眼,生着闷气。
褚夫人冷哼一声,回头拍了拍褚小姐的手,柔声道:“莫怕,你把事情原委说清楚,有娘给你做主,谁也欺不了你。”
褚小姐咬了咬嘴唇,看了眼褚老爷,迟疑了下,就把事情说出。
听完后,众人皆惊,褚老爷更是大怒:“荒唐,世上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褚夫人也担忧,拉着褚小姐的手:“菲儿,莫要被人骗了,世上怎会有这般离奇之事,大抵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你且莫上当。”
媒婆也感觉不可思议,但拿人钱财,替人保媒,即便是怀疑,也不可直接说明,但也不好再保亲,如若真是江湖骗子,褚小姐有个三长两短,那她的名声也败坏了,在这一行中也就没了生路。
媒婆小心的道:“褚老爷,您看?”
“还需说什么?那姓沈的书生,心术不正,搞一些江湖骗术,欺骗小女,这般之人,如何让小女托付终身?”
……
媒婆回来告知,领了些辛苦钱,就摇头叹气的走了,书生面若死灰,坐在地上,半句话也说不出。
妇人哭泣,差点晕倒,跪在地上磕头:“先生,还请另寻它法,救救吾儿。”
她却是知道了,自家儿子只需娶了褚小姐,就不会身死,但现在人家说得这般狠心,哪里还有希望?
易凡摇摇头,如若换做自己实力未被封,只需镇压书生三魂七魄,让其无法离体就行,但现在自己除了能透漏点煞气,并无其他实力。
一时间,他心情也郁闷,如此计算,耗费时日,也终归是一场空。
难得,这就是人生百态?
心有所求而不得,愿又所立而不成。
看着落魄的书生,如若不是这小子,心中执念太深,拿不起放不下,如何会闹到这般地步?
叹了口气,那句让其准备后事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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