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辛云茂是妖怪,他没有血脉至亲,没有一份体验,不理解也正常,不非要接受。
辛云茂闻言默然,他不知在想什么,最后点头道:“可以接受,也可以结籽。”
楚稚水听他如此果断,愣道:“不是,你接受也可以不结籽,你不是结籽就会……”
“你在胡说什么?”辛云茂斜睨她一,他双臂环胸,颇为傲慢道,“我就算结籽衰弱也比你强,你只是一个没妖气的人类,说不定会直接死掉,而我是大量妖气结出竹米。”
除了人格和精神层面,她都比他要弱小太多。
他眸里溢出光彩:“而且我结籽会诞生新神,我们一起来造神,听着很有意。如果是我的妖气,加上你的所所想,没准是真正的神,远比天地封的强。”
他以前被龙焰影响,跟那条龙一样,抗拒新神诞生,但现在释然了。倘若竹米从小经历人类的生活环境,像她般体会人生百味,再接他剩下的妖气,没准能转变成“神”的种子。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不是神,但他可以是造神者。
他比天地出『色』,要是跟她一起来,说不定创造真神。
她是负责守信的人,肯定会好好养育它,让它领悟人间的诸多道理。
“样百年后,就将妖气给它,不全部花释放。”辛云茂淡然道,“原本还怕妖气不完的。”
楚稚水听闻此,她胸口发闷,怔然道:“你本来……”
他若无其事道:“本来算最后一次『性』花绽放,虽然我们的起点不同,但可以迎来相同终点,样不是很圆满。”
陪她盛百年,然后花花落,是他早想好的结局。
尽管过去的岁月无法共度,但从今往后的日子,他们将共享每分每秒,完全拥有彼此的全部,不是由于简单的七情六欲,是朝拜信仰式的献祭。
或者说,草木就该随四季变化,既然有破土萌发的那天,那必然有凋零败落的日子。不惦念叶片未来消逝不见,记住现在的郁郁葱葱就好。
他们有浓烈炙热的男之情,还有超越此情的高的东西。无关于『性』别,无关于物种,无法言语准确描绘,但只要想起就魂牵梦萦、精神激『荡』,涌生敢于面对任何考验的大无畏之情。
生命如烈火般将他炙烤,但他追寻着稚水蒙流,有扑火萌芽的勇气。
楚稚水面对他平静的神『色』,她鼻尖发酸,倏地就喘不过气来,瓮声瓮气道:“其实你不……”
辛云茂不紧不慢道:“是我自己的选择,即你不理解,我也会么做,或者说么做,我才会变完整。”
是他的寻道之旅,向人神转变,真正封神。
“过去千年我见识过无数人类,他们以为只要不断追寻金钱、权势和寿命,追求虚渺的无限概念,就一定能够获得幸福,然而只会换来无边的痛苦和不幸,越有就越想再有,越有就越怕失去,自己折磨自己,最后咎由自取。”
他不是凡人,他展望的界,远比要阔得多。
执着于无限本身,依旧是困守有限。
“我不会像那条龙,做种愚蠢的事情,遗失掉重要的东西。”他微扬下巴,自得地笑道,“不管是挑信徒,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一步到位,体验过一次最完的,就不会再经历残次品。”
一番依旧是神君的高高在上,却让她的睛莫名其妙有水雾,酸涩而柔软的情绪在五脏六腑内发酵,如果实经历无数日夜化为酒『液』,带给人麻麻的、热热的知觉。
如果说,她也曾困『惑』于自己是否做对选择,那他现在是肯定有关她的一切。不管拥有的,还是缺失的,他都领悟她的全部。
辛云茂见她圈发红,自然地朝她张双。
楚稚水顺势就靠去,将温热『液』体蹭他一身,以防被他到什么。
辛云茂被她依偎,他不禁身躯一僵:“第一次见你样。”
她以前很少依靠他,现在简直受宠若惊。
楚稚水将脸庞埋在他身上,嗅到熟悉的草木清新,好像风暴中矗立的巨树,任狂风大作,平和又安然。
她闷声道:“但是竹米就会很可怜,它以后没有爸爸妈妈。”
辛云茂听她担忧还不存在的竹米:“?”
“凡人都会经历一遭,是人生八苦之一,它破才能够成神。”他当即不悦,骤然抱紧她,“你可怜它干嘛,怎么不可怜我?”
“但你说不我可怜,我可怜错对象了。”
“……”
片刻后,楚稚水情绪稳定,依旧窝在他身上,感受竹林的凉意。
辛云茂被她靠着,他偷瞄她一,又将视线移,莫名涌生赧意,漫不经心道:“所以你都想那么远的事,是算跟我共同造神吗?”
她原本还算安宁,现在一听此,惊得将头抬起:“???”
他神发虚,故作正经道:“可是天地都做不到的事。”
她一拳捶向他,恼羞成怒道:“不要总行羞耻发言!”
植物诚不欺她,竹子花后,不但叶片发黄,还会公搞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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