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叔,叔这情况,医生怎么说?”
再次听到有人问起,原本情绪已经缓和的李文秀眼睛又红了起来:“伤口已经缝合,又往他体内输了200血液后,算是过了第一关,不过就是……”
说到这,她再次哽咽起来:“不过就是有一刀扎穿了肺部,医生说可能导致肺部呼吸衰竭,怕脑部缺血、缺氧,所以现在采取高压氧治疗。”
“说没说啥时候会醒?”余凡关心到。
“没有,因为失血过多休克时间较长,现在谁也说不清还会不会醒来,”说到这,李文秀泣不成声,又一咬牙道:“那个死鬼,不知道他逞什么能,非要去拦,结果却搞成这样。我现在就盼着他要么给我立马醒过来,要么……要么就给我彻底睡过去,我,我……”
说到这,原本彪悍的农村妇人再也不再坚强,竟是原地就坐了下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旁边读高中的儿子赶紧将她拥扶了起来,两人相拥泣不成声。
李文秀的话语虽然无情,可作为从小在农村中的余凡,太能理解了。
不是无情,而是现实社会使得人不得不低头。
因为,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拼尽全力了;如果,非要在这个家庭上硬加一副担子的话。
等待他们的,唯有家庭破亡。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人而已,还是个上有老下有小没啥能力的中年女人而已。
这一天,余凡不知道怎么回到家中的。
原本他还打算等最近安顿好了以后,好好的拜访下以前的关系。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又出个这档子事儿。
当余凡回到家的时候,家中母亲便迎了上来,问他柱子叔的情况。
在余凡简单介绍后,母亲张淑群也是感慨不已:“多好的一个人啊,咋就尽遇到这些祸事儿呢。”
因为柱子叔和他老爹以前一起在预制场上过班,他家里的情况,母亲多少还是知道点的,又加上农村人的“竹根亲”(八竿子远的亲戚关系),两家偶尔也是有来往的。
“不行,我和你爹你得去看看,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
他知道,母亲所谓的看看,应该是要去送一份礼,毕竟农村人谁家遇到这么档子祸事儿,能搭把手还是搭把手的好,谁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遇到同样的问题。
虽然钱不多,多少已算是一份心意。
“我才去过了,你们先现在又去?”余凡担心母亲他们去打扰到他们,索性劝解道:“再说,文秀阿姨现在情绪不太稳定,要不你们明天去?”
“你去是你去,我们大人去是大人去,能一样么?”张淑群没好气的道:“现在他情绪不稳定,那我更要去了,都是姐们儿,有些话,我或许更好说一点。”
看着母亲将自己这个奔三的人还当成孩子一样看待,余凡也是无语道:“我不小了好不好,再说,我又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怎么就不能代表咱老余家了?”
“懒得和你讲,”说着,母亲又招呼上院子里的余国民,两人风风火火的就朝着江云的五菱宏光走去。
临走还不忘吩咐道:“麦麦在睡觉,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记得看着点。”
余国民:“记得喂鸡……”
江云:“……”
五菱宏光渐行渐远……山道上飘出一股子尾气的黑烟,同时余凡也能想到江云这厮开车的脸色,一定和汽车尾气的颜色差不多。
这一天下来,饭都没顾得吃上一口,净TM给余家开车了。
果然,他老余家的饭,也不是这么不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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