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果真惊到了苏枳,他甚至想是不是母妃糊涂了。
宫门落锁前苏枳离开了皇宫,他不愿去十王府,那里是所有归京亲王暂时居住的地方。
而当初的燕王府也因他就藩而变成了别人的府邸,经过时他的马车在那里停了许久。
淮水东楼,项虞儿的屋子里那扇窗子最是能看到夕阳下绝美的皇城。
苏枳便坐在那看了许久,屋内的人从不曾打扰过他。
还是那个人,还是坐在那,久久的不出声,可等这一刻,项虞儿却似乎用尽了力气。
葛林进来在苏枳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他只点了点头还是没开口。
华灯初上,这是淮水东楼一天里最热闹的时间,苏枳从正门而出,走在繁华喧闹的京城大街上。
来到那处多年前悦儿曾住过的小院子,却没有她等在那,跟他说:“七少爷回来了,用过饭了吗?”
他对葛林说:“让人煮碗面来”
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吃面,青狐隐在那处当年他常抠的墙角处,几年而已便是天下大变。
高祖不在了,苏枳再不是七皇子,当年的太子继位后也殡天了,如今的皇上是这个朝代的第三任皇帝,而苏枳这个当年的皇子已是令人忌惮的七皇叔。
是啊,他从出生起就为人忌惮,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他原本是个筹码,也是个人质,是父皇当年为自己生的一个人质。
不择手段的有了这个儿子,然后让苏枳的一生都被人忌惮,不管谁坐上那个位置,想到的都是如何防备他,如何压制他。
五舅秦渊,秦家军的首将秦将军,战死沙场之时为苏枳这个外甥留下了生机。
一夜之间消失的秦家军,便永远的震慑着在位者,告诉他,苏枳这个人你再忌惮也不能动,因为那隐在暗处的几十万秦家军在看着你,随时撼动你的位置。
次日,苏枳请旨前往孝陵祭拜高祖和先皇,之后还要出京祭拜岳父沈尘。
皇上准了,却同时给苏枳回复一条消息,那就是之前肃王苏檀请旨给沈悦儿册封燕王妃,鉴于燕王征讨鞑靼有功,所以要把燕王妃及燕王幼子接进京来,这将是一场盛大的册封礼。
收到消息,苏枳哼笑一声,吩咐道:“备车,进宫谢恩。”
葛林嘀咕着:“什么册封礼,还不是想用王妃跟小世子困住王爷。”
正背身而立的苏枳缓缓转过身来,看了葛林一眼,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或许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葛林还是很抱怨:“就这么对待一个功绩在身的亲王,属下看不出哪里正确。”
“总不能让万民称颂的是一个非帝王之人,而且自高祖以来的藩王权利就过重,这对帝王权利是个很大的撼动,内忧就会引起外患。”
“是属下想的浅了,不过终究皇上不是属下的主子。”
是啊,终究各为其主,葛林如此想并没错,对于皇上来说这么做也没错。
一个帝王不削弱藩王的势力,那势必会让他的地位受到威胁,谁又愿意如此呢?总放一只猛虎在卧榻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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