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坐在一块石头上,不断得用刀片割下断指上的指纹,明明满脸痛苦和抗拒,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受控制得重复着。
还有光着身子跑来跑去的阴魂,口中呼喊着不要衣服,不要衣服,但身后那件飘荡的衣服却一直在紧追不舍。
除了这些稀奇古怪,一时难以理解的罪行,其他所见大致总结,便是贪嗔痴色杀人放火这些妄念的极致作恶。
如一个肥头大耳,头顶秃发的阴魂身上压着金石,就像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在路边艰难爬行。
又如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婆子,张着嘴嚼自己的舌头,她的身子就像是泥塑一样僵硬,目光呆滞,唯有嘴巴不停地咀嚼舌头。
“早知我就不来了。”
我暗自腹诽,总觉得叶定稀故意勾引我过来一准没安好心。
一旁,叶定稀视线不断在路边扫过,声音极淡道:“原来所谓无间地狱,就是让十恶不赦的鬼魂永生永世困在生前罪恶的场景中,不能停歇也不能逃避,果然比任何一种酷刑更加残忍。”
“叶先生生而为人,第一次进入无间地府也能如此淡定,骆某实在佩服。”骆老头恭维道。
叶定稀道:“比起骆老,晚辈恐怕不及。”
这种对话,莫非就是现世流行的商业互吹?
我暗自比较一番,虽说叶定稀现在看似在笑,但我知道他心里并不轻松,反倒是骆老头简直……如鱼得水。
“你说他是不是还挺喜欢这儿的?”我拉了拉叶定稀的袖子问道。
那家伙凝重了一路的眉间骤然一松,强忍笑意。
“或许还真是。”
大约一刻钟之后。
我们来到一处奇怪而破旧的阁楼前。
楼顶没有屋檐,只是平平的一层楼板,楼身四四方方的就像是一个灰色的大盒子,没有门,也没有窗户。
“连门也没有,这要如何进去?”
“姑娘想进去看看?”
骆老头眼色一闪。
我本就是一句吐槽的话,但看到骆老头的反应,隐约觉得这房子里有些古怪,便改口道:“是啊,我想看看。”
一旁,叶定稀无可无不可得打量着阁楼。
骆老头发出桀桀笑声道:“姑娘,叶先生,请随我来。”
分明是没有门的墙面,在我们三个走近时自动分开一道窄门,待我们进去之后,门又自行消失了。
楼内有一道长长的台阶,顺着底层一直延伸到顶上,仿佛在最高处的楼板角落里有一道门。
“这阁楼真有意思,入口竟然在房顶上。”我笑道。
叶定稀摇摇头:“这不是阁楼,是地下室。”
呃?
我知道现世的地下室便是古时的地窖,据他一说我便明白,虽然从外面看是楼房的样子,但格局和入口来看,的确是一个被从地里拔出来的地下室。
正在这时,阴暗的角落里传来声音。
咔嚓。
“嘿嘿……剥了你的皮……我要剥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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