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定稀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暗自点头,悄悄踮起脚尖跟着他往那紧闭着门的房间前走去。
屋子里,声音若有似无得传出来,便是站在门前也难以听得真切,我与叶定稀先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监控的设备之后,才更靠近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要不我进去看看?”我比划了一个手势,以唇语对叶定稀说道。
他迟疑了一下,点头,回以唇语:“小心些,有任何情况就跑出来。”
嗯。
我应下,便轻轻飘出了白冰洋的身体,那家伙身子一软,倒在叶定稀的怀里,眼前闪了闪,仿佛是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就被叶定稀一把捂住了嘴。
我强忍着笑,飘着穿过了房门。
连日来喝那食梦貘消化物的补药,虽然我还是无法脱离**而行走,但短暂得漂浮还是可以做到的。
进了门,我下意识就想着先找一个活物依附,以免
风一吹就将我这弱不禁风的残魄给散了,幸好在入门处就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花盆,里面的富贵竹长势正好,翠绿翠绿的枝叶很是茂盛。
我钻进去之后,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中式风格的卧房,同样摆设着不少金灿灿的装饰物,这次我格外留意了那些饰品,不出所料,也都暗藏着风水之道,阴阳却是没有颠倒的。
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很大的红木床,暗红色的寝具看起来有些诡异,床上直挺挺躺着的身影,不是那徐亚运又是何人。
不过在床边还坐着一个人。
徐夫人紧靠着床沿,坐在她的轮椅上,手里拿着一只小碗,里面的药汤还在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关于她为何不良于行,也是我很好奇的。
“老徐啊……”
徐夫人微垂眉眼,细长的手指捏着白色的瓷勺,有一下没一下得搅动着那红褐色的汤药,声音幽幽道:“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滋味,如何啊?”
“……”
徐亚运哪能回答了她,被食梦貘一顿折腾,再加上宁萌的惊吓,他如今的症状与中风很是相似,基本上除了意识尚存,身体各处都处于僵硬麻痹的状态,便是想动一动手指也是不可能的。
唯有眼睛,倒是还能睁开和闭上。
他就那么平躺着,头部微微侧了些角度,刚好足够他看到自家夫人坐在面前。
因为面部也是僵硬的,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有那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得动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徐夫人却是没抬头,仍旧很专注得搅动汤药,“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你是在怪我,为了破坏你们竟然动用妖术,还是在恨我,把你给弄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你没有瘫痪,只怕今天就该宣布我的死讯了吧?对我,你总是那么残忍不是吗?”
她突然停下,瓷勺靠着碗发出一声轻响,徐夫人才缓缓抬起头来,双瞳中浓重的仇与怨化作刺骨寒意,与之相对,“老徐,你知道吗?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简直……太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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