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一片漆黑,隐约只能看到两排迎客所用的红木圈椅,还有几张字画挂在墙上,仿佛在等待着它们的主人前来品鉴。
盛家一直是书香门第,加之我对盛和暄所住小院的了解,所以对这前院和大厅的风格并不感到意外,甚至等我们几个走近大厅时,我还感觉到一种诡异的似曾相识。
就好像我虽然并未来过,却能在眼前清晰得浮现出徐亚运第一次来盛家提亲时的场景。
年轻,还没有如今这般发福,总是习惯躬身行礼的徐亚运,看起来很是谦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近乎于讨好的谄媚姿态。
在盛和暄由小媛引着走进大厅时,徐亚运斜斜上挑的眼神,分明是看向了身材更为凹凸有致的小媛,直到将她从胸到脚扫视了一遍,这才起身与盛和暄这个未婚妻打了招呼。
他带来的聘礼,倒是比我想象的丰富,虽然并不算是什么贵重的金银钱财,但却十分投其所好,照顾到附庸风雅的盛伟,热衷栽花弄草的盛夫人,以及痴迷作画的盛和暄。
书籍、珍稀花种的盆栽,还有那些从国外搜罗回来的水彩颜料等等,这些虽然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聘礼,但却将盛家父母哄的很是高兴。
毕竟他们都很清楚,这个由他们亲自选定的准女婿,是不可能拿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
,于此这般,也算是尽心尽力,可见他对这桩婚事的用心,对盛和暄的真心。
彼时的盛伟夫妇,怎么看徐亚运怎么满意,甚至对于他这门不当户不对的身份也很是喜欢,好像只有这种出身,却又自强自立自己拼搏的年轻人,才会给他们唯一的女儿带来幸福。
“东倾,你在看什么?”
随着一声清冷的传入耳畔,我眼前宛如幻影般的画面齐齐如烟雾散去,消失无踪,此刻我所站立的位置,正对着一张泛黄的字画,边角有些残损,字迹洒脱苍劲,一看就是大家之作。
“走进来之后,我就看到了一些之前在梦境里没能见到的画面,见到了十年前的徐亚运。”我并无意隐瞒他们。
叶定稀的眸子黑如点漆,面无表情得瞥了一眼墙上的字画,道:“这儿设下了风水阵。”
这里?!
我瞬间灵醒似的,不断打量着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摆件。
这时,朱琰走过来,手里正拿着一个圆润光滑的灰色鹅卵石把玩,神情淡淡道:“这里的阵法,应该布置很久了,所以才会只对与夫人产生致幻的作用,布置阵法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高段位的修道者,大约只是想用大厅里曾经发生的事情,来吓退进入这个院子的人。”
听到朱琰这番话,我不禁感觉有些奇怪,这种做法,对于那个布置阵法的人来说,能有什么好处呢?
除非……
“这阵法如果是几年前,盛家被查封之前所布置,那应该就是出自管家徐泽成的手笔,他大概是不希望盛家这宅子被拍卖出去吧。”
“徐泽成对徐夫人还真是忠心耿耿,他叔叔要是有他百分之一的良心,也不至于将两个家族祸害成今日这副模样!”花荃在我们身后冷冷吐槽。
对于这种家族之间的纷争,她从小就司空见惯,自然最是厌恶,但诚然要说一句,魏家的内讧,关起门来也是魏家人自己的事情,盛家,如今落得这般门户凋零,那可都是徐亚运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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