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计划逐渐在我心底成形,先前的愁云一扫而空,我又重新绽开笑容。
“溜儿,你过来,有个事情得麻烦你帮帮我了。”
我朝那丫头招手,神秘兮兮得凑近她的耳朵旁。
……
夜幕降临,摘星阁一楼的花厅里红烛灯笼高高挂起,一排排琉璃灯纵横交错得悬空而挂,映着大红的绸花鲜红如血染,舞台上摆放着一圈正值怒放的牡丹花,簇拥着一个单薄清瘦的倩影,如众星捧月般为其添增光彩。
我与溜儿躲在回廊的立柱后面,看着茗香指尖轻拨琴弦,便有那宛如流水击石的清脆声从她指下流泻而出。
“这是《凤求凰》,摘星阁的女子大多都会弹的。”溜儿解释道。
琴声的确悠扬悦耳,绕梁而来,便是我这音律一窍不通的人也能感觉身心舒畅,
耳目一新,但我的视线总也不自觉向着一号雅间瞥过去。
今夜的一号雅间,纱帘是完全放下来的,似乎里面的客人对于茗香的才艺并无多大的兴致。
话说第一轮揭开面纱竞拍的时候,最终价格也被刘妈妈炒作到了与我前几回一模一样的位置,九百两,但到了第二轮展示才艺时,一楼花厅里的那些客人们显然并没有太高涨的热情。
是因为弹琴弄曲实在司空见惯了吗?
我又悄悄探出身子些许,只为看清站在舞台左侧的刘妈妈的表情,果不其然,她似乎对眼前的反响略感不满,脸色沉沉,一双丹凤眼正用力盯着茗香的后背。
这种感觉,我可是有过亲身体会,后背刺刺的,仿佛随时能被戳出两个窟窿眼来。
茗香姑娘似乎也有同感,脊背挺得过分僵直,似乎因为紧张,连带着微笑的表情也有些生硬。
我又缩回来,悄悄拉了拉正听得眯起眼来的溜儿,“我给你的东西,你可收好了?”
“自然。”
溜儿就仰头望着我,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在琉璃灯的照耀下灿若星子,“姑娘,那手帕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呀,像是一首诗呢。”
“的确是诗。”
“姑娘居然会作诗?若是让刘妈妈知道,只怕是要高兴得合不拢嘴呢!”溜儿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我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正在这个时候,一楼的琴声戛然中断。
“怎么了?!”
我与溜儿也顾不得躲藏,齐齐往一楼舞台上看过去。
“抱歉了,诸位,咱们家茗香啊,实在是因为今日场面盛大,一时有些紧张才出错,还望各位贵客们体谅,体谅啊!”
刘妈妈摇着腰肢快步走上台,脸上强撑着尴尬的笑,眼底却压着愠怒的风云。
“看来是弹错了。”
我摇摇头,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溜儿却不由自主得绷紧了身子,“这下糟了,茗香只怕要吃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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