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兮还是轻易就发现了。
“可恶,这幅皮囊还真是差劲,不过三年,就已经无法保存而腐化!”她一扬手,那镜子便好似被什么力量重击,砰地一声四分五裂,一道道蜿蜒的裂痕看起来狰狞而恐怖。
兮那张绝美的面庞,就分裂一般出现在镜面上,让此刻的她看起来很是诡异。
“原本也只不过是想用茗香的皮囊过度一段日子,想不到竟然又有个釉送上门来,她的皮倒是好底子,待我取来再雕琢几日,只怕能比我现在这张脸更加完美。”
她又重新愉悦起来似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阴森的弧度。
“呵呵,釉,不管你来摘星阁是想做什么,到最后你都会只有一个结果,死!不过你
放心,我会替你……好好得活下去。”
说完这句话,她才仿佛畅快似的长吁一口气,转过身来用脂粉仔细遮盖额角的疤痕,直到再也看不出来那裂口的存在,她才将视线幽幽转向了后院的方向。
隔着一扇紧闭的窗户,她仿佛也能看见后院里的某个角落似的,眼光逐渐变得暗沉,坚定。
“白泽,已经三年了,你再耗下去,元神可就保不住了,该不该把那个婴孩交出来,你可得想清楚了。”
她的声音,如一缕轻风,还没飘到窗口便散去了,良久,却突然又听到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来自少年冰冷的嗤笑。
“哼!做梦!”
……
花厅里。
雕梁画柱上的琉璃灯,映着那悬挂的红绸宛如落日霞光一般。
三五成群的宾客正在小厮的接引下陆续往大厅里汇聚,欢笑声此起彼伏,在这温柔乡里,仿佛所有人都将烦恼与痛苦拒之门外,他们只有最原始的,最爽快的情绪。
诚然,极致的乐与悲,看似对立,总在一线之隔。
“姑娘,姑娘!外面好热闹啊!”
梳着圆双髻的溜儿气喘吁吁得跑进来,两只眼睛兴奋得冒光,小拳头举在胸前捏得紧紧的,看起来十分可爱,为了今夜给我助威,她特地换上了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衣裳,藕荷色的短褂,配上素面的褶裙,刚及脚踝的长度,也不会影响这丫头跑来跑去的动作。
我扫了一眼,衣裙是旧了些,看料子却是不错的。
“真好看!”我对她挤了挤眼。
溜儿害臊,嗔了我一眼,“姑娘你才好看的,我这衣裳都几年了,要不是平日里百般爱惜着,肯定是穿不了了。”
“无妨,明日我便带着你再做几身好衣裳,让你连穿七天不重样。”
“姑娘你那嘴,可是能吞海了。”
溜儿嘴上损着,但眼底还是一闪而过了期待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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