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女儿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刚得知这消息时她很是消沉了段时间,也听了邻里不少闲话。
好在女儿贴心,丈夫也不敢纳妾,渐渐的就歇了生儿子的心,她闺女长得好,从小就被她当千金小姐般的养,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还特地请了女先生教她女儿识字作诗。
她心里存了念,一心想让女儿嫁入富贵家,扬眉吐气,也让那些当初看不起她,说她生不出儿子的人好好瞧瞧,就算生不出儿子,她也会比她们过得好!
见她说不通,朱铁匠怒火中烧,又心有顾忌不敢随意打人,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出不来,一脚踢向倒在地上的小杌子,这一脚没收力,径直将那小杌子提到了墙上,发出“砰”好大一声响,小杌子掉在地上晃动了好几下方才不动弹。
他指着夏氏鼻子怒道:“你道这些年为何没人上门找事?不就是因为和裴家结亲,多少人看在裴大郎的面子上不与我们为难!偏你自作聪明,行那般背信弃义之事!前些年为了家中安宁花了多少银钱你莫不是不知道?”
夏氏冷笑,眼角眉梢带着丝得意,“背信弃义的可不是我,这婚事可是裴大郎亲自上门要退的,我可没提过退婚的事。至于别人找麻烦,你力气大,又带着几个牛高马大的徒弟,莫不是还怕几个无赖闲汉不成?”
朱铁匠怒极反笑,眼睛里带着摄人的冷意,“是,这门亲事是裴大郎上门退的,可县里谁不知道那是被你逼得退了亲?是你朱娘子以要将幼弟分出去单过为由逼得人只能退婚”
抬头触到朱铁匠眼里的冷意,夏氏的心颤了颤,莫名觉得一阵心虚,呐呐不言。
“至于那些个找麻烦的人,”朱铁匠冷笑,“我是不怕他们,可是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有人上门找事就把人打出去,那以后的生意还做不做了?这县里可不止我一家铁铺子。再者,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他这铺子也就太平年间能赚点银钱,一到灾荒年,百姓们连饭都吃不起谁还会来打铁?
夏氏嘴硬道:“你倒是为这铺子打的好算盘,偏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朱铁匠气急:“我什么时候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了?我就怎么一个女儿,难道不盼着她好?”
瞥了眼夏氏这些年越来越丰满的身形,朱铁匠只觉得倒足了胃口,不由恼恨自己当年怎么就娶了这种又蠢又丑的女人。
懒得再和她争辩,朱铁匠一甩手离了家。
见朱铁匠刚到家就又要离家,本想和他商议女儿另有好姻缘的夏氏气了个倒仰。
她知道他在外面买了宅子养外室,若不是因为生不出儿子,她何须如此放任那个狐狸精!
暂且等着吧,她不会放过那个勾引她男人的女人!待女儿的事办妥,她定要让那狐狸精付出代价!
余光瞥见一旁的小杌子,她抬脚便踢了上去,原本就遭重击的小杌子瞬间散了架。
“晦气!”夏氏底骂一声,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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