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秉文看了眼阿兄,他阿兄身材挺拔,样貌英俊,重情义,家有良田,又有手艺在身,父丧母家后一力担起家中重责,悉心教导自己,这样好的阿兄自然配的上个最好的娘子。
裴秉文抿了抿唇没说话。
裴翰飞笑道:“朱家既不好,那退亲便是桩好事,你且放宽心,阿兄定能娶个待你好的嫂子来。”
脑子里想的是刘奇所说的萧家小娘子,也不知那位小娘子是何模样?
裴秉文思忖了一会儿,收起来哀容,只心里对朱家生了怨怼,暗暗发誓,日后定要让那朱家好看。
朱铁匠是第二日下午回的家,一回家就见夏氏面色阴沉沉的坐在杌凳上,见到他,阴阳怪气道:“哟,还知道回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儿是客栈呢。”
朱铁匠眉都没抬一下,对坐在屋正中的夏氏视若无睹,径直从她身边大步走过,就要去后院的打铁房,他忙得很,没空也没那闲心和这婆娘计较。
擦身而过时,嗅着对方身上传来的脂粉味儿,被无视的夏氏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往上冒,她怒瞪着朱铁匠,“你给我站住!”
朱铁匠脚步微顿,语气不耐道:“我忙的很,没空和你叽歪。”
“怎么?有空和外面的狐狸精青天白日颠鸾倒凤,我说几句话你就不耐烦?朱大力!你还有没良心!不要忘了你朱大力能有今天靠的是谁?若不是我阿爹,你现在不过是个要饭的叫花子!”夏氏气的脸皮直抖,声音尖利。
听她说起前事,朱铁匠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他是逃荒到白公县的,那年他家乡洪涝,堤坝决堤,无数良田成海,屋倒树倾,他家七口人,活下来的只他一个。
是夏父收留了他,留他在铁匠铺做个洒扫学徒,后来见他能吃苦,脑子灵活,知恩图报,便起了让他入赘的念头。
夏父老来才得了个女儿,自然心疼的紧,又因开着铁匠铺子,家中还算富裕,对这个独女自幼便是有求必应,也将女儿的性子养的泼辣好强,年幼时尚能得一句天真活泼,性子泼辣不易被人欺负,等年纪大了婚事却成了夏父心头的一根刺。
上门求娶的或是为了手艺铺子,或是身有残疾,或是家中清贫,总之没一个让夏父看上眼的,偏夏父中意的女婿人选都对他女儿无意,都说她太过泼辣好强,娶了唯恐家中不宁。
夏父这才惊觉他的多年宠爱,竟将女儿的性子养歪了,只是如今再改已是来不及了,直到他遇见倒在家门口的朱大力。
朱大力那时刚遭逢大变,家田被毁,血亲皆亡,他心知就算洪灾退去,他回家了也是一无所有,没多想就同意了,只一点,他不入赘。夏父犹豫了好一阵,思及朱家就剩他一个人传宗接代,心一软就答应了,只要求朱大力日后好好待他女儿,且不能纳妾。
两人一拍即合,夏父从那以后便将打铁的手艺对朱大力倾囊相授,只等朱大力出孝后便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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