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协虽然不惧怕这几个村民,但也不愿和这些普通人动手,他沉声说:“我自己能走,但他们是无辜的,”说着指了指失去意识的村田中正和松下正男,“他们需要治疗。”
老妪痛苦地看了一眼那两人,悲恸地说:“救不了了,被山神惩罚的人,救不了,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只是被吓住了,只要回回神就好,”张协忍不住反驳。
“放肆!”老妪小眼圆睁,怒目而视,仿佛要将张协生吞活剥,“就是因为你的到来,让我们村子遭受这般大难,你应该受到最严重的惩罚。”
围上来的壮硕村民也不客气,张协记得那几张面孔,之前对他挺和气,但现在眼里都闪烁着寒光,恨不得将张协生吞掉。
张协不禁苦笑,这群愚昧无知的人,竟然相信了恶鬼的鬼话,真的将其信奉为山神,一个恶鬼胆敢封神,真乃滑天下之大稽,他本来就想上山,但村田中正和松下正男必须留在村里,酣战之际,他无暇顾及这两人。
但是面对村民们的怒气,再多解释也无济于事,张协只好微微鞠躬,诚恳地说:“不管怎样,他们也是你们的家人,我甘愿承受山神所有的怒火,只希望你们能让他们回家。”
村民们稍稍动容,人心都是肉,他们之前也对张协有所好感,但这次惹怒了山神,实属无奈,有几个淳朴的村民也不忍心看到这种局面,开口说:“村田的孩子才六岁,就这样没了爹,造孽啊!”
村田的孩子没有出现在人群里,大概在村民们看到村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将孩子藏起来,听到这位村民的话,其他村民也沉默了。
“松下刚娶了媳妇,这……”
“其实村田这孩子心眼挺好,山神放他下山,大概是饶了他性命。”
“是啊,松下这孩子也很老实,平时经常帮助我们。”
村民们开始七嘴八舌,想念起村田和松下的好,起初只是有人小声地说,但后来声音渐渐放开,人群里热闹起来。
老妪也一脸焦虑,她用浑浊的眼睛盯着张协,口里念念有词,却又听不明白究竟在说什么。
“难道这是我们村子的宿命吗?”末了,老妪悲戚地痛呼一声,低下头。
张协想过告诉这些村民,山神是假,恶鬼是真,但这些村民的虔诚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几百年的传承,几百年的信仰,岂是他一句话就能改变?
村民相信恶鬼是山神,祭拜它,村子就得以保存,一直流传至今,一旦干扰了村民的信仰,恐怕恶鬼会加害村民性命,如果自己一旦失败,会让整个村子也陷入危难之中。
张协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要先斩杀恶鬼,再向村民们证明。
“所以,我愿意替他们承担惹怒山神的后果,我自己上山,让他们在家休息,”见村民们的神色有所松动,张协立刻乘胜追击。
老妪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瞪着张协:“那好,我想也是因为你的原因,让山神发怒,你闯的祸,就让你来承担吧。”
村民的脸色彻底缓和下来,有两位热情的村民还给张协拿来了干面馒头,又递来一袋子清水。
“路上喝吧。”
在村民们的目光下,张协再次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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