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对顾然顶得哑口无言,只能咬牙切齿道,“不劳师兄费心。”
顾然不再理会他,而是与安风一起,出了牢城营,安风见叶清一直在两人身后瞪着顾然,不由觉得好笑,“既是师兄师弟,哪来的冤仇?”
顾然耸肩,“不是我们,是两位师傅,各自心生比较,因此,便互相不对眼。”
安风点头,“叶清虽嘴巴坏又蠢,但至少心里还有正义,你今后让着他一些。莫要引他上了歧途。”
顾然笑出声,“我引不了他,他唯一的优点便是满腔的正义,且我也不是恶人,怎会引他?”
顾然说完,扶着安风上马车,“再说,如今我们才是一条船上之人,你且偏心帮他?”
安风进入马车后也笑,“哪有。”
顾然抿笑的坐在安风的身边,“可有把握保释李公子?”
安风有些迟疑,“我尽力,若是涉及证据,我只能让步,对方的讼师,也是想知道我们手中的证据,我们自是不能上当的。”
顾然点头,“你放心,若是没办法保释,我今后便派人看着,李公子不会再有事。”
有了顾然的承诺,安风心中忧虑稍缓,“当前要事是那信件,有些准备,到时候便不会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好。”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安风今日累了一天,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中,竟迷迷糊糊的睡着,
顾然见此,拿出披风,轻手轻脚的为她披上。
此刻睡着的安风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可顾然知道,安风永远不是一只被人圈养的小猫咪,而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山中之王。但是不知道为何,顾然那颗坚硬满是报复的心却动不动对这个能够保护自己的老虎范出疼惜之情。
……
“安风,到了。”顾然声音轻柔。
安风缓缓的睁开眼睛,皱皱小鼻子表示被吵醒的不满,迷迷糊糊,“好困。”
顾然看着安风这模样甚是可爱,伸手递给她一个水壶,不自觉便哄着安风道,“喝点水便不困了。”
刚睡醒的安风也是乖巧,接过水壶喝了水,又伸了一个懒腰,迷迷糊糊的可爱劲不见,剩下的是双眼有光的厉害女子。
“走吧,我们去会会那讼师。”安风起身,由着顾然抚下马车。
两人到府衙之时,李少夫人的讼师已经在那等候,见安风与顾然入内,嗤笑一声,“我当是何许人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安风无意与他多费口舌,不过是狗吠罢了,倒是对那讼师身后的男子有了兴趣,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与安风一同考试的许洋。
“许洋,你那般能力,为何要跟这么一个师傅,只怕今后学不到什么。”安风摇头叹息道。
许洋因安风的话,瞬时涨红了脸,他也不想自己跟的师傅,竟会是这般一个人,对着一个小姑娘高高在上,少了些许教养,也少了该有的气度。
“还轮不到你这么一个小丫头来教训我王阳堂之人。”那讼师横着脸。
安风耸肩,不知他哪儿来的骄傲。
两厢火药味正浓,知府大人正巧出现,见安风在堂上,一脸的和善,“两方都到了,便说说自己的理由吧。”
“那李公子的犯罪事实有物证与人证,即便没有上堂审理,但这些证据足以证明李公子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此推测,李公子便是具有危险性质之人,如何可以将他保释出来,若是将他保释出来,何人可以保证,他不会再犯?”王阳堂的讼师先开了口。
安风还以为他能说出些什么理由,心下放松,脸上自信,“对方讼师也说了是如此推测,推测之事,皆是个人之意思,难免偏颇,十有八九都是不准的。对方讼师给出两个理由,其一,是未经朝堂审理的证据,无可说服之依据。其二,皆是推测,无有效条文支撑,更无说服力!”
安风说完,对知府大人行了一礼,“推翻了对方讼师的论据,以下便是安风的理由:首先,李家公子如今是涉及杀人案的嫌疑犯,案情重大,再未经过知府大人与监察审理后,皆不能定罪,既不能定罪,我朝律法规定,此类重大嫌犯,需加紧看护,保护其生命之安全,可如今,李公子在牢中受人所害,若不保释,并请人保护,在牢城营那样混杂之地,难免再受伤害,若是一直让李公子在牢城营,便是违背我朝律法。”
“我朝律法也有规定,重大嫌疑犯不可保释,不可脱离官府的控制。”对方讼师信誓旦旦道。
安风看向那讼师,“这位老先生,您确定您有认真读完我朝律法么?我朝律法的确是有重大嫌犯不可保释,但您不看书中的注解与添加的解释么?我以上所说,便是大理寺对于此条律法的解释,虽是重大嫌犯,但嫌犯有生命危险,便可加强保护甚至可以保释,官府只需派人守着嫌犯,直到审理后确定罪名便可。”
安风笑道,“您若是不信,可需我翻书给你看看?”
对方讼师自然知晓此法条,“但凡事要因情况而定,如今李公子是最大嫌犯,我的雇主还未与他和离,若是保释他出来,我雇主是否安全,何人可以保证?”
“和离?”安风又笑,“我们雇主不会与你雇主和离,只会下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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