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皮襄氏亲自端着托盘给皮曲氏送饭来。
待皮曲氏吃过,皮襄氏也是开门见山。
“媳妇啊,你可怪为娘昨个儿……”
不待皮襄氏把话说明,皮曲氏赶忙摇头,为皮襄氏开解道:“娘亲年岁渐高,陪着儿媳一夜,受累了。”
皮襄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那王婆子属实下作,为娘昨个儿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脑。”说着,皮襄氏掏出了一封红包,叫铃儿收着,“为娘自身为女子,自问一生比咱村多数男儿要强,又怎的会看轻了女娃儿。听照民言,你给娃儿取了个名唤二月……”
皮曲氏欲张口,[只是小名……]
皮襄氏已经继续道,“二月,皮二月,挺好的。女娃儿家,名字简单些好。”
小二月的名字如此便是定下了。
这封红包皮襄氏言明是给小二月的。包得不多,就是昨儿原本打算给王婆子包的数量。仅为补了昨日,讨个吉利。皮襄氏这个做法,叫皮曲氏没话说。
皮襄氏又道:“年前亲家老爷已经派人送来了好些滋补物什,都在后院的小仓库收着了。铃儿,一会儿你跟我走一趟,取些出来。媳妇你今日便开始吃上。”
“是。”铃儿领命。
“唉……”这时,皮襄氏叹了一口气。
“娘,您怎的叹气?”皮曲氏问道。
“媳妇你知,你姊姊她啊自诞下怀礼后身子一直没能大好。为娘便是一直把怀礼带在身边照料。这眼看着怀礼也快三岁了,却还是不比别人家两岁孩子健壮……”说起皮怀礼,皮襄氏的愁啊,一眼望不到头。
“为娘愁啊,怀礼这身子,也不知还能否康健起来。”
皮曲氏以为皮襄氏是想跟她说,因为还要照顾皮怀礼,她的月子和小二月,皮襄氏无暇出太多力。反正有陪嫁来的铃儿伺候着,皮曲氏也不太在意。
皮曲氏忙安慰,“会好的。有娘您的照拂,怀礼的身子必当渐渐好转。我这头有铃儿照顾着,娘您不必担心。”
皮襄氏点了点头,“为娘知道,怀礼这辈子怕是干不了农活,也只能跟他爹一样当个读书人。将来啊,还要你们两个媳妇再给皮家多添香火。”
皮曲氏红了脸,乖巧点头。
谁知,皮襄氏话锋一转,道:“早前张大夫说过,你姊姊她就是生下洛秋后没有将养好就又怀了怀礼,至怀礼早产。好在身子年轻,也是多养了这三年才见大好。”
这些皮曲氏都知道。
皮襄氏继续,“如是乎,媳妇你可要先养好了身子。近半年就叫照民都睡你姊姊屋里可好?”
皮曲氏继续乖巧点头。皮襄氏这可都是为了她好。之前那三年皮照民基本也都是睡在她屋里。反过来,她并不觉得吃味。
“早先为娘做主,那些补品分了一半去给你姊姊她先吃着了,效果甚好。回头,库里的补品不够你就派铃儿来给为娘说,为娘再去张大夫那多给你开些。”
话听到这里,皮曲氏一愣。恍惚中,皮曲氏忽然明白,皮襄氏做了那么多铺垫,到头来是为了她爹爹派人送来的补品给皮李氏吃去了一半,叫她再无法言说。而且,她已经点过头,半年内皮照民都会睡在皮李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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