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屋后已传来一阵低沉的啜泣声。
瞎眼老妇激动地道:“那怎么成?,刚认识,就用公子的钱...”
穆乘风故意提高嗓音道:“大娘快别这么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一点钱财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替大娘治好病,能帮助一个即将误入歧途的朋友,也是十分值得的事。”
瞎眼老妇连连道:“穆公子,难得你有这份好心,咱们母子真是受了你的大恩了。”
说着,她又挣扎着要爬起来,道:“我也真糊涂,自己看不见,连个灯也没点,虽然穆公子不见外,但,客人第一次来,灯总得点上才是,唉!火石在哪儿?蜡烛还有半截呢...”
人病得太重,略一劳动,早已气喘吁吁,再加上她眼睛不方便,两手在黑暗中摸索,看起来可怜极了。
穆乘风抢上前几步,伸手扶住她,道:“大娘快歇着,有没有灯,都不打紧的。”
瞎眼老妇双手乱抓空气,道:“不成!咱们家虽穷,但礼不可废,客人登门哪有连灯也不点的道理,唉!二狗子这孩子到哪里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时,屋后突然传出一声悲唤道:“娘!”
瞎眼老妇好似大吃一惊,十指一收,紧紧抓住穆乘风的手腕,指尖所按的部位,赫然是腕脉的麻穴。
穆乘风忽然觉得全身一软,急忙抬头,却见老妇两只眼珠子骨碌碌滚落,白果眼变成亮晶晶的眸,迸发出两道冷冷的闪电,正露齿朝自己阴森森一笑。
穆乘风大呼上当,正要挣扎,屋外又跑进来一人,手起掌落,拍在穆乘风的肩井穴上,穆乘风真气一泄,顿时失去了知觉!
......
不知过了多久,穆乘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一间十分温暖的石室内。
石室颇显宽敞,四壁全是坚固的麻石砌成,室中布置却十分华丽,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两侧排列着桃心木雕制的八仙椅。
石室正中,悬着一盏光度极强的八角琉璃灯,照得室内犹如白昼。
明亮的灯光下,只见一个奇丑的驼背老人,倨傲地坐在对面一张虎皮交椅上。
老人身后,垂手侍立着一名中年瘦削汉子和那位假冒盲妇且暗算自己的老太婆。
驼背老人正用冷峻的眼神,盯着穆乘风,交椅旁的一张茶几上,却放着他的包袱和木剑,甚至自己随身携带的“逆沧澜”剑囊,也被摆在小茶几上。
穆乘风略微挣动一下,才知道自己的穴道仍未解开,不禁愤怒地哼了一声,道:“喂!你们是什么人?咱们彼此素不相识,为什么设下圈套暗算小爷?”
驼背老人冷冷地逼视着穆乘风,缓缓道:“老夫也正要问,阁下是什么人?来沙仙府有何贵干?这十柄“逆沧澜之子”,又是从哪得到的?”
穆乘风怒瞪他一眼,道:“是我先问你的……”
驼背老人打断道:“但你却必须先答回答老夫的话。”
穆乘风哼道:“如果小爷不呢?”
驼背老人道:“年轻人,在老夫面前,希望你不要倔强,须知强弓易折,若不是你身上带着这些袖剑,老夫早就废了你,根本不必再问你这些了。”
穆乘风嗤笑道:“既然陷入你们设下的圈套里,小爷也没打算活着离开,你认得这十柄袖剑,早就该知道小爷的来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驼背老人神色微微一动,突然道:“这么说,你和剑魔沈破浪,是什么关系?”
穆乘风傲然地抬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穆乘风,沈破浪正是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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