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望穆乘风,奇怪道:“你这是往哪去?”
穆乘风答道:“苏州府。”
狄俪热一怔,道:“就这样走着去?连马也没有吗?”
穆乘风苦笑一声,道:“孟二叔本来准备了马,不过小侄不善于骑马,所以……”
狄俪热打岔道:“那怎么行!从这儿去苏州,长途跋涉,那要走到什么时候?孟二哥也太糊涂,竟由着你走了去?”
说着,她从鞍上飘落,把手里的缰绳向穆乘风怀里一塞,道:“我有急事,不能逗留,这匹马给你骑,路上可别耽误,早些回来!”
穆乘风还没来得及推辞,狄俪热已抱着木子,向城中飞奔而去。
此时,天已完全放亮了,路上也开始陆陆续续有了行人。
穆乘风手握缰绳,愣在路边,良久,才飞身上马,掉转马头,重新返回沙仙城中。
一路赶到长乐巷,远远望见狄俪热正抱着木箱跑进赌场的大门,穆乘风跳下马,紧跟着冲了进去。
赌场中,杜腐和狄俪热刚想进入内室,穆乘风急忙叫道:“四叔、三姑!”
两人听了,同时回头,一齐大吃一惊,不约而同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穆乘风跑上前去,激动地道:“四叔、三姑!请你们告诉我,郭伯伯他……他……”
杜腐道:“不是告诉过你了么?他有事出去了,此刻不在城中。”
穆乘风道:“四叔不用瞒我了,我知道他老人家并没有出门,现在正在石室里面,你们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话?不肯让我见见他老人家呢?”
杜腐为之语塞,不禁用责备的目光望了望狄俪热。
狄俪热摇摇头,道:“我在南门外碰见他,什么也没说……”
穆乘风道:“是小侄猜到的,郭伯伯一定出了什么意外,否则,他不会不跟小侄见面,叔叔们也不用这么掩饰。”
杜腐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事已至此,想必已无法再瞒你,不过,你知道后,却不可过于惊慌!”
穆乘风道:“郭伯伯他……他怎么了?”
杜腐一摆手,道:“镇静些,跟我来吧!”
三人鱼贯而入,“大黑牛”丁尚隐见穆乘风去而复返,似乎颇感意外,但却并没有阻拦。
杜腐低声嘱咐道:“老七。从现在起,任何人也不准放进来!”
丁尚隐点点头,仍然没有开口。
杜腐关上房门,打开了书橱的暗门,领着狄俪热和穆乘风,拾级而下,走进石室。
穆乘风走在最后,一走进石室,不禁大惊失色,险些尖叫出来。
只见惨白的灯光下,满屋子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桌椅都已搬开,却放着两扇门板,其中一扇门板上,躺着的人正是郭竟,另一扇门板,却用白布罩着,布上血渍斑斑,布下凸起,分明是一具尸体。
这时,郭竟闭着眼睛,呼吸十分急促,嘴角挂着殷红的血丝,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巧手如来”孟浩南正在一旁帮他推宫过穴,疏导体内的真气。
穆乘风鼻子一酸,一个箭步上前,哽咽着叫道:“伯伯...”
刚喊出口,却被杜腐一把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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