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教师节,写一写我的老师们。
我幼儿园的老师叫燕子,我一直都觉得她人如其名,身轻如燕,她当时边弹钢琴边教我们唱儿歌,有好几首歌我现在都记得,比如《世上只有妈妈好》、《大西瓜》、《小螺号》、《小背篓》,还有那首不知道歌名的“爸爸妈妈去上班”,虽然,我们都是乡下的孩子,爸爸妈妈并没有一年到头朝九晚五去上班,跟歌里面的情形差别很大,但是,他们务农,农忙季节,难免要起早贪黑,比歌里面唱的更辛苦,我们能做到的,当然不是要爸爸妈妈坐下,端一杯茶给他们,而是,搭着凳子在灶上煮饭、炒菜,让他们回来能有口饭吃,至于是否符合口味,根本就不是大家考虑的问题。还有那首《小背篓》,我学会了以后,就一直很想要一个适合我的小背篓,并希望能背着它去外婆家装糍粑,可惜的是,我一直都不曾拥有,每次背的都是母亲用来扯猪草和背柴的大背篓,算是童年时候的遗憾吧,现在虽然还是会有人在集市上卖这种背篓,可是我都不想要了。我想,这就是燕子老师的功劳,虽然她比不上城里幼儿园老师那般多才多艺,但是最起码,她启发了我们对音乐的爱,和对美好事物的渴望。今年过年在我阿姨的手机里看到她的视频,她已经退休了,身形圆润,正带着小区里的大妈们扭秧歌,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早已经不复存在,我也才发现,原来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我小学时候的语文老师是一个非常严厉的人,她教我们的时候已经五十岁了,可能是乡村教师缺乏,她是作为民办老师招进来,年年申请转正,年年都没能成功。所以怨气很重,基本功也很差,以至于我现在老是写错别字,笔画笔顺也很少理清楚过。她喜欢打学生,我们迟到了,她就用书狠狠地拍我们脑袋,我们上课走神了,她就拧我们耳朵,我们家庭作业做错了,就会用手敲我们脑袋,声音特别响,感觉特别疼,甚至疼得能让人哭出来。我们就这样在她的魔爪下生活了六年,而且,毕业以后,谁也没有提起过她,更别说去看她,可能因为我们都不曾被她温柔对待。
小学时候一至三年级的数学老师也是一个人品低下的人,经常不请自来,以到学生家里家访的名义,要菜要酒,回回都喝得酩酊大醉,临走还要面红耳赤地预定下一次的饭局,丑态百出,很多家长都很烦他,但是考虑到孩子们还在学校上学,也就只好忍了。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跟覃二伯搭上了关系,常常跑到他家里去喝酒,覃二伯家住在半山腰,我家便成了他的必经之地,我每次只要在家门前看到他走过,就赶紧躲到屋里去,免得他跟我搭话。之所以这样怕他,是因为,当时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是数学课代表,她跟我们说,有一天,她被数学老师叫去拿全班的作业本,他突然就关了门,开始在她头上乱摸,她当时虽然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身体本能地想要抗拒,于是拼命往门外跑,但是却被拉住了,幸好当时外面有几个老师经过,他怕她喊出来,所以才开门放了她,并且笑着说,在班上,老师最喜欢你了,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同学,也不能告诉家长,但她是那种特别开朗的小孩,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儿,于是就告诉我们几个好朋友,但是因为当时年纪小,隐隐约约感觉这可能是一件丑事,所以也都没有告诉家长,现在想起来,真是相当凶险,幸好他胆子并没有太大,也幸好不久以后他结了婚,要不然,怕是危险了。
我初中的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他已经五十多岁了,整天都是笑呵呵的,对我们非常慈祥,一副响鼓不用重锤的样子。那时候,我离开了鱼木溪,离开了覃谦逸、沈家山和杨小芮,独自去到我阿姨工作的镇上上学。那三年,虽然偶尔会因为想念小伙伴而感到孤独,但是过得特别轻松,可以说是人生的巅峰时期,想来真是惭愧,好像真的初中毕业以后,我再没有成绩优异过,过早迎来人生巅峰,又过早地跌落了。那时候,数、理、化的题目还都是基础题,并不像高中时候,总是要转好几个弯,所以我还能取得好成绩,文科就更不用说了,那些知识点,只需要记性好就行,所以各科老师都很喜欢我,我从没有被批评过,也从没有被体罚过,日子过得非常惬意,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或许正是因为老师们的偏爱,也因为性格使然,并没能交到很多朋友,只有两个朋友可以谈心,而且,遗憾的是,虽然高中三年我们依然同窗,但是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但是我一直都很怀念当时的班级,连现在的银行卡密码都是根据当时的班号设置的,现在喜欢听的歌,也是当时同学们最爱听的歌,比如张信哲的《白月光》、《信仰》,苏永康的《爱一个人好难》,刘德华的《冰雨》,谢霆锋的《因为爱所以爱》,还有任贤齐的《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最重要的是,当时这个班级给予我们的荣誉感,每一年学校无论组织什么活动,我们班一定都是第一名,最辉煌的一次运动会,一共三十六个金牌,我们班就拿了二十八个,我记得当时非常激动,并写进了日记里,时时都能拿出来看,虽然这些冠军,没有一个是我的功劳,但是那种以集体为荣的感觉却是伴随终生的,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依然激情澎湃。不知道那时候的风云人物现在都去了哪里,都过得怎么样,很多已经失去了联系,哪怕建立了微信群,也没有说心里话的氛围,总之,桃花谢了,的确有再开的时候,但那些日子,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高中时候的老师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毕竟那时候学习压力大,哪里有闲心去关注学习以外的事情,虽然中考时候,我的成绩非常理想,很顺利地就上了青岩一中,又跟覃谦逸他们成为了同班同学或者校友,但是那三年的生活却非常黯淡,成绩再也没有初中时代的辉煌,甚至数、理、化经常都不能考及格,还有英语,也是老大难,上课常常被城里的同学嘲笑口音,越来越不自信,成绩也就一直在中上徘徊,总也拔不了尖,心理落差极大,但是也只好面对现实,因为这是所有村镇中学孩子的宿命,到了高中,怎么也竞争不过从小就学奥数和听原版英文磁带的同学,除了覃谦逸,在读书方面,他是很有天分的,同样在镇上念初中,到了青岩一中,他却可以名列前茅,把我们远远地甩在身后,让我等望尘莫及。我对很多老师都没有印象了,只记得当时有一位地理老师,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梳着马尾,每天都穿不一样的衣服,十分养眼,是很多男同学的梦中情人,而且她永远都是与世无争的样子,对我们也特别温柔,只是,我们班的地理考试成绩要比其它平行班级低很多,后来她就被换掉了,据说,学校把她调去了初中部,可是我一直都记得她,怀着少女时代的倾慕。
至于大学时候的老师,因为很少有机会朝夕相处,每次都是匆匆上课,匆匆离开,并没有多深的了解,也就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了。
最后,除了教师队伍中的那些害群之马,祝愿天下的老师们都能幸福快乐,桃李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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