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如此的愉快决定了。”李江自言自语道。
“喂,你踩着俺的庄稼了!”一个声音吓了李江一大跳,他赶忙向声音来处看去。
此时天已蒙蒙亮,从几十米外走来一个牵着马的满人。
这个距离超出了李江山寨版神念五米的范围,再加之心情疲惫下竟然没有听见有人过来。
李江提高了警惕,对其喝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说汉话?”
来人渐渐走近,露出一副忠厚老实的面孔,他看着李江的一身装束也有点吃惊,这明显是个明人,怎么会来这里?
好久未见故国衣冠,来人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红了眼圈。
于是他有点激动的问道:“你是明人?我也是啊!”
李江一愣,看了看他光着头猪尾巴的造型,一阵厌恶。于是厉声斥道:“你是明人,怎么这副样子,你对得起你的袓宗吗?”
那人黑脸泛红,嗫嚅道:“我,我是被掳来的,不剃头就得,就得死。”
“那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跑?”李江怒其不争。
那人听到李江的质问后,沉默了下来,好久才低沉的回答:“这里我上了主子贡,还有口吃的,如果回明国只有死路一条。”
“你……”李江大怒,拔出了剑,准备结过了这个数典忘祖的二五仔。
那人见李江拔剑杀来,转身就跑,可他那儿跑得过堂堂李少侠,还没跑几步就被一脚踹在了后腰上,摔了个狗啃泥。
接着冰冷的剑锋就架在了脖子上,这人吓得发抖闭上了眼睛,嘴时不停的嘟囔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也没有办法……”
李江其实也知道,乱世草民如水中浮萍,身不由已,能活下来已经不易,对他们讲家国大义真不如能吃饱肚子。
是啊,国家兴亡,内食者谋之!与他们无关。
李江放下了杀意,将剑插回背后,见对方还如鹌鹑一样瑟瑟发抖,不由得好笑道:“起来吧,不杀你了。”
那人这才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小心地打量着李江,不敢说话。
“不过,你这种行为必须受到惩罚,这匹马本大侠没收了!”李江板着脸说道。
“啊,啊,那是我耕地的马,马…”那人吞吞吐吐的说道,不过见李江皱眉,赶紧住嘴,害怕这人又狂性大发,小命不保。
李江见他认命,这才一笑,翻身跃上了马背。他是会骑马的,龙游帮虽然靠水生活,但也有几匹马,做为学中文却有一颗科研心的人士,李江怎会不试试?
拉着缰绳,李江扯过马头让它转了个身,刚走两步又勒马停下,转过头对那人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那人正在心痛,不防他冷不丁回头发问,吓了一跳方才回答:“哦,俺,俺叫张忠旗。”
李江听后呆了呆,再看着他憨厚和布满沟壑的一张黑脸,想了想后便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掂了掂又摸出几锭,一起扔给了张忠旗。
张忠旗不明其意,手忙脚乱地接住后,又听他说道:“这算是我买你马的银子,大概有七八十两。盛京城发生了巨变,鞑子皇帝、亲王都死了,接下来肯定会大乱,趁此机会你赶紧逃命吧!”
“啊……”张忠旗低头看着手里的银子,大惊失色,说不出话来。
心里想着这消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抬起头还待再问,却见对方已骑马远去,激起一路烟尘。
再看看手里的几锭银子,他心里又高兴了起来。有了这几锭银子,就可以给主子交上今年的租子,剩下的作为哑巴的聘礼,过段日子就娶她过门。
张忠旗憧憬着以后的生活,幸福地笑了。
这边,李江骑着马全力奔跑,风驰电速中他不禁意气风发,高声吟道:“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一路向南,他冲破了几处清兵的哨卡,一路向南。
过了宁远后,李江又恢复了昼伏夜出的生活,白天躲在山边,晚上赶路。不是他怕明军不敢动手,而是不想,都是汉人,没有大错,他下不去手。
关宁军虽然从根子上就烂了,军官贪污军饷,吃空额喝兵血,士无战气,但总归是在为国戍边。
后来吴三桂这个大汉奸投降后,更有很多人跟着他掉转枪头,杀向了自己的同胞。
可毕竟他们还没有投降,而且说不定没有了这个机会,野猪皮带头的都死绝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
有了马是要比自己腿着舒服,李江花了几天时间,愉快地进了山海关。入关之时,他这个从关外来的人受到了明兵严格的检查。
李江乐呵呵的让他们搜检,除了一把剑一匹马,他又没个包袱什么的,当然检查不出什么来。兵丁们还想来搜他的身,这下李江不乐意了,让几个男人在身上乱摸,想想都汗毛直竖。
假意在怀里一掏,他拿出了一把碎银,给了几个明兵。明兵们见他识趣,遂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挥手放行。
李江过关后,对着身后的雄关“呸”了一声,一夹马腹往北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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