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这种东西,实在折磨人。
小五儿的心思藏了这么多年,也不能说一点不漏,只是她同酱生、云团儿算是一起长大的,平日里她多留意酱生几分,别说是云团儿了,哪怕是一贯心思细腻的郑令意,也是瞧不出什么不妥来。
云团儿愣愣的在酱生院里站了一会,澡间里散出一股淡淡的水汽,像是,就像是刚才她撞到酱生身上上,鼻端嗅到的那股清爽之气。
这股原本让她心生荡漾的气息,此时却让她胸膛里很不舒服,像是有一口不上不下的酸水堵着,她干呕几声,当真吐了一口酸溜溜的黄水。
庭院里抱着笤帚的小婢子连忙跑了过来,道:“五儿姐姐,你怎么了?”
小五儿靠着她的身子倒了过去,这婢子还是个孩子,支持不住她的身体,两人都瘫倒在地上,见着小五儿昏了过去,她赶紧喊叫起来。
后院里,云团儿和郑令意正坐在廊下风盛阴凉的地方乘凉,云团儿垂眸瞧着郑令意在教她绣一瓣花,如何配色,如何施针才能让花瓣呈现出浓淡相融的真实感。
“还是姨母绣得好。”云团儿房里有一副郑嫦嫦的绣品,她见惯了高手之作,自然是看不上郑令意的手艺了。
母女俩关系亲昵,云团儿对郑令意既不缺乏应有的尊重,平日里也如友人般无话不谈,郑令意佯怒的睇了她一眼,把针递给云团儿,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眼高手低?先学成我这样不迟。”
云团儿抿嘴笑着,接了针线道:“夸姨母一句罢了,娘还着急上了,论起一副绣品的绣工和情致,我还没见过比姨母绣得好的人呢。”
她还没落下第一针,就听人来报,说是小五儿中了暑气,吐了又昏。
“呀,这样严重?我瞧瞧她去。”
云团儿有些担心,睇了郑令意一眼,郑令意点点头,她便提着裙摆去了小五儿屋里。
“这绿豆汤、荷叶茶从来是不断的,餐食里还有瓜果,外院当差的都少有中暑的,怎的她倒是中暑了?这丫头的身子骨并不弱呀。”绿浓不解的说。
郑令意想了想,道:“这事儿怎说得准,是不是碰上小日子了?”
绿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有这可能,那,奴婢还是请个大夫给她瞧一瞧吧。”
今日算不得夏日里最热的时候,可病了就是病了,郑令意自然无不可,绿浓吩咐下去,又回到她身边伺候着,伴着郑令意绣了半朵蔷薇。
郑令意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头也不抬的说:“小五儿怎么样了?”
“瞧着恹恹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叫她给哥哥送糕点,那一路上让她闭了暑气。”
见云团儿神情并不是很松快,绿浓安慰道:“那能呢?咱们院里草木繁盛,到处是绿荫,这一路走得也不辛苦,姐儿也别多想,吃了药总会好的。”
云团儿托着腮帮子,鼓着脸,道:“我总瞧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又问不出什么。”
绿浓蓦得想起前几日同秦二娘闲聊时的几句话,笑了起来,在心里算一算小五儿的年纪,有些了然的道:“许是姑娘大了,有心思了。”
云团儿和郑令意母女俩双双抬头看了绿浓一眼,云团儿是一脸不解,郑令意倒是有些豁然开朗,道:“也是了,若不是你提醒,我倒是忘了。”
“也不急,这年岁是正正好的。”绿浓笑道。
“秦二娘有什么打算?”郑令意问。
“她没什么打算,还想求夫人给挑呢。”绿浓道。
云团儿的一双杏眼在两人之间移来移去,秀丽的眉毛微微拧着,更是不解了,道:“娘,什么意思呀?”
郑令意在云团儿额间点了一下,笑道:“小五儿年纪大了,也该寻摸人家了。”
云团儿睁大了眼睛,因为不舍而不悦的道:“这可不成,那我怎么办?”
“你屋里不是还有莲子和百合吗?”郑令意道。
云团儿还是不高兴,又睇了绿浓一眼,嘟囔道:“绿浓姑姑也没嫁人呀。”
“那是奴婢不想嫁人,可若是小五儿想嫁,姐儿难道要拦着吗?嫁了人又不是不陪着姐儿了,你绿珠姑姑还不是在院里的时间比在家多?”
绿浓知道云团儿不是自私的性子,果然这样一说,云团儿只是拧了拧手指,道:“那我问问她去。”西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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