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挂在树上,有几丝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屋内空无一人。
龚御走到窗前探出半个身子,看到银杏树下的棋桌旁,“唐袂”坐在石凳上背靠着大树,脸上盖着一本翻开的书,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哼着一首奇怪的小调。
“小哥哥!”,龚御摇着胳膊喊道。
生白正想着明日就可以和公子一起离开沅江,便心情愉快的的哼着小曲。
忽然听见阿御的声音吓了一跳,忙坐起身来,脸上的书滑到地上,他忙弯腰捡起来,嘴里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哎!”
龚御奇怪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唐袂”,又有些臊眉耷眼的走到他的身后,拽了拽“唐袂”的肩膀说:“小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生白有些头痛的转头看着龚御认真的说:“为什么这么问?我们阿御是最棒的,你娘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龚御小小声的啜泣道:“可是如果我没有贪玩,好好学习阵法,我也可以护住阿娘的魂魄,阿娘的魂魄还能少散去一些!”
说完又咬牙道:“明天就去给我阿娘寻找万海宗的灵药,我一定会很快就找到!”
生白摸了摸鼻子,看着龚御哭花的脸,这些日子龚御从离火阵中出来,如脱缰的野马般四处玩耍。被太阳照的肤色已不如原来白皙,微微的透出一点黄,在月光下显出绸缎一般的光泽,让他忍不住想揽到怀里来,像以前一样戳戳她的脸蛋。
突然眼前出现了公子那张死人脸,他打了一个机灵,将伸到半路的手硬生生抽了回来。
龚御看着“唐袂”暗想:今天晚上的小哥哥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啊?
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想到这里,她的脸颊涨上了一抹绯色,转头看着银杏树说:“今天上午大姐让我即刻出发去为阿娘寻药,我不敢和阿姐说,我不想和小哥哥不告而别。
所以我求了阿姐让我多留一天,去藏书阁寻书,然后再偷偷来找你告别!
我会回来的,小哥哥你会等我吗?”
说完又忍不住转过头用眼角瞟向唐袂。
谁知她刚将头转过来,便感觉脸颊扫过一个软软的东西,接着就看到唐袂的嘴唇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问:“你,你,你什么时候站起来的?”
接着她就看到了更惊恐的一幕,她看到了两个小哥哥?
她又退了几步,“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唐袂上前一步揽着龚御的腰,免得她撞到树上,打了她的头一下说道:“诶,你是不是傻?”
又指了指生白道:“你对着一棵树胡说八道什么呢?”
龚御朝唐袂手指的方向看去,生白朝她挥了挥手有气无力的说:“你好!我是生白,就是你身后的那棵树!”
放下手又疯狂腹诽:是,我就是一棵树!我是一棵树你还吃什么醋?
想完又忍不住瞅了唐袂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更生气了,“嗖”的一下回了真身睡觉去了。
唐袂抓起龚御的左手,一点浅褐色的魂光绕着她的手腕,唐袂指着那点魂光说:“我唤你,你没听到吗?”
龚御将左手放到耳朵上,看着唐袂说:“没有声音啊?”
唐袂扶着额头,忍着暴走的冲动,对龚御说:“你没有感觉手腕有点紧吗?”
龚御晃然大悟道:“哦,你说这个,感觉到了啊,我以为我最近胖了,你的魂丝有点短了呢!”
夜已深,春色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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