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老板笑呵呵又下了一注,说道:“小少爷还押不押?你跟着我押,包管你赢!”
旁边一个人就起哄道:“别听他的,他押哪只,哪只准输!你跟着我押,我玩斗鸡十几年了,你别看有的鸡长得威风凛凛的,让它去斗就不成!我一搭眼,就知道哪只是好鸡!”
王修文看看台上两只鸡,颇有些举棋不定。
“押不押?不押我们开盘咯!”老板催促道。
王修文一咬牙道:“押!我跟您押,好歹就是这一锤子买卖。”说着热得流汗,顺手把钱袋子里的银子都空出来,押了八百文。
“小少爷出手阔气!好,我加注二两。”那个自称斗鸡专家的汉子掏出二两碎银,加在另一边,“你加不加注?”
王修文兴奋地瞪圆着眼,满心想加注,却苦于没钱,说道:“少爷却没余钱了,好赖就是这八百文吧!”
“那不行,我瞧你身上这个汗巾子挺好,兴许值得几钱,这个坠子玉的吧?押了吧,二两银子或许抵得过了。”
王修文知道自己这个汗巾子是上好的杭绸,双面绣花,坠子是和田青玉,加在一起值得十两,作二两押也未免太吃亏了。但这时赌得兴发,只想快点开盘,也不理会,连坠子摘下汗巾子,押在自己那一边。
“表哥!”温蔷觉得不妥,扯了一把王修文的衣袖。
王修文哪有心思理会她,这一把吆喝了半天,却又输了。
“他奶奶的,背时!”王修文骂了句脏话。
“我就说嘛,你跟着他押,管输!”斗鸡专家大声说道,“下盘跟我押,快!押个大的,一股脑全给你赢回来!”
王修文本来想走,一听又心动了,沉吟道:“好!再玩一盘,只是我没得东西押了……”
这一众大汉贼眉鼠眼,滴溜溜都瞧见了温蔷,那老板便皮笑肉不笑道:“这个妞儿是少爷带来的吧?把她押上,我和你对押十两。”
王修文先是大怒,听到十两,却又转念,说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只值十两?不押!”
温良扯着王修文直叫:“表哥,我们别押了,快走吧,你不能把大姐姐押出去!”
温蔷心中慌乱,又听他说“未过门的妻子”,只觉脑中浑浑噩噩,已经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那些混混流氓听到,吹起口哨起哄,都说:“老板,你也太小气的,押人家一个未婚妻呢,你不多押点能成?再加十两!”
老板拿出一个银元宝,重重放在下注的布上,说道:“我押他奶奶的五十两!够了吧?不是我说,小少爷,要不是你这未婚妻生得水灵,我顶多算你二十两。”
“五十两银子,你爱买几个美人儿都使得,就是上那翠红楼花销去,也够你逍遥几个月的!”老板说得唾沫横飞,擦了擦嘴道:“押不押?小少爷,爽爽快快就是一句话,押不押啊?”
王修文被说得热血沸腾,一仰脖道:“好!大丈夫说一是一……就押最后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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