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湄、温蔷忙郑重喊了,李家又有两个小女孩钻出屋来,一个看样子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一个和温湄年纪相仿。李大娘笑道:“这是我两个闺女,大的叫春燕,小的叫秋葵。”
李春燕,李秋葵向客人问了好,又捧来茶水让她们喝。
温蔷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这贫苦人家的粗茶,喝得她差点吐出来,温湄却一气喝干了,笑吟吟对她们道了谢。见李大娘一家生活贫苦,给自己端茶的李秋葵模样儿又清秀,一双眼睛只是好奇地瞧着她,于是取下自己头上的绢花道:“这个送给妹妹玩罢。”
李秋葵顿时露出欢喜之色,接了绢花道:“多谢姐姐,姐姐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我日后来找你玩成不成?”
温湄就对她把名字,住址都说了,李大娘一边上早饭,一边关心地问:“两位既是温府的小姐,怎会大清早到我们这陋巷来?还被歹人追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温蔷眼圈就又红了,温湄忙说:“是我们表哥不晓事,非要拉我们出来玩,要早知道是带我们来赌博,我们就是打死也不来的。”
李大娘点头叹息,说:“真不像话!”
外面那些地痞似乎是散去了,又有一个拳头拘谨地在敲着李大娘家的门,王修文不大的嗓门喊着:“蔷表妹!你出来吧,那些人都……都走了。”
温蔷心乱如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答应,只听王修文又喊:“我们……我们回去吧,你难道打算在这躲一天吗?”
温蔷见李家马上就要吃早饭,一家子正入座,桌上端上了馒头和稀粥,李叔已经抓起一个馒头大嚼了,于是站起身向李家告辞。
李大娘说:“这么急着走?多少吃点再走吧,那人是你们表哥吗?”
温蔷一边说着“不必了”,一边拉了温湄准备走,李秋葵追赶过来,叫道:“湄姐姐,我也有个东西送你!”
她们在门边停下,李秋葵送给温湄一个编织花绳,给她戴在手上,说了几句送别的话儿,温蔷就要去推门。
李秋葵忽然喊一声“慢”,侧耳在门上又听了听,低声说道:“湄姐姐,你听,怎么有人呻吟啊?我还听见有人喊哎哟,好像是被人打了……”
温湄注意听了听,果然,她听到了王修文的哎哟声,低声骂娘声,还有压得极低的斗鸡老板威胁声,她一下就冒出了冷汗,对温蔷道:“那些歹人还没走!”
她们急忙回来,任凭王修文在外面喊门,她们再不敢过去开了。
外面又沉寂了片刻,王修文提高声音喊道:“蔷表妹,你就呆人家屋里,千万别开门!姑母会派人来找你的……哎哟!我……我的膀子要断啦!”最后一声惨叫走了调,带上了尖利的哭音。
“他奶奶的!”那斗鸡老板的破锣嗓子骂道。
“喂,小丫头,你再不出来,我就真的把你表哥膀子扭断啦!”斗鸡老板喊道。
接着,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王修文接连好几声哎哟,哎哟,听着就觉得凄惨。王修文直着脖子只是叫:“别开门,千万别开门——啊、啊!疼死我了!别、别开门!”
温蔷倒头伏在桌上,哭得昏死过去,只叫:“表哥!表哥!你怎样?”
“臭丫头,你再不开门,我们就把你表哥打死算啦!”外面又是一声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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