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流萤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唐阮阮作为朗诵者。
今天排练大合唱晚放学了一会儿,回到家后范流萤觉得自己的嗓子沙沙的疼。
应当是今天和学生们一起唱歌造成的。
坐着黄包车回到家,家里院子中的喷泉还跟以前一样喷着水。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范流萤走进去,里面正在争吵的两个中年男人气氛为之一滞。
“大伯,爸,我回来了。”
里面在争吵的不是别人,正是范儒哲与范儒理兄弟。
范儒哲气的发红的脸上强行扯出一个难看得笑容,努力的亲切的说道:“流萤回来了。”
范儒理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挥挥手。
范流萤轻叹一口气,对大伯点点头便准备上楼。
“慢着,流萤。”
却没想到范儒哲竟然叫住了她。
“大哥,流萤一个女孩子,你叫她干什么。”
范儒理皱着眉道。
“流萤也是范家的人,而且也接受过新式教育,我们不妨听听她的看法嘛。”
范儒哲慢慢的说道。
“大哥,你……唉~罢了,流萤,家里的事情你也知道,说说你的看法吧。”
范流萤转过身,她知道大伯和父亲在争吵些什么。
范家在沪市虽然算不上最一等的家族,却也家大业大,名下有一间面粉厂,一间制鞋厂,早年还有一家私有银行的股份。
只是银行在解放前破产,但范家的根基还在,仍然在这大上海有一席之地。
只是大伯认为现在的环境和政策不适合经商。
所以范儒哲主张趁早变卖家产远渡美国,去投奔在美国读书的三弟范儒宗。
再不济去香港也可以,总而言之不能留在这里。
而范流萤的父亲范儒理的观点恰好相反,他认为不管新政/府如何发展,总不能不发展商业,禁止商业行动吧。
只要允许商业活动,他们范家就倒不了。
他认为只要在新政/府找到靠山,一切都不成问题。
范流萤走到客厅中央,思考了一会儿,对父亲范儒理说道:“爸,我不懂商业,但是我会观察,别的地区不说,只沪市,今年以来,就有五六家大型工厂开业,都是国有性质,却没有一家私有性质的工厂开工。”
范儒哲一拍手,“二弟啊,你听到了吧,事实如此啊。”
范儒理皱着眉头,“如果禁止了商业活动,那么老百姓去哪里买米买布,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你……唉~”范儒哲看着二弟叹了一口气,现在的范儒理就像一头扎进沙子里的鸵鸟,他不信二弟一点都察觉不到现在形势的变化,只是不愿意相信,抱有侥幸心理,期望范家能够保全自己。
过了一会儿,范儒理抬起头说道:“过几天有个庆祝晚会,高副局长举办的,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吧。”
“那就去看看吧。”范儒哲无奈道,“去瞧瞧高副局长怎么说。”
“流萤,你也去。”
范儒理说道。
“爸~”范流萤抗拒的看着范儒理。
“去!”
范儒理干脆的说道。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范流萤提着手包跑上了楼。
楼下传来范儒哲无奈的声音,“二弟,你这又何必呢,流萤她……”
“大哥,你放心流萤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害她,高副局长亲自跟我讲的人,能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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