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点了点头“知道。”
他心想,要想杀阿丑,整个拜月教也就那两个逆徒可以,其它人阿丑别吃了他们就好了。
话已至此,卢温不再多言,拂袖一挥“走吧?”
“好。”白玄说着,走向了阿丑,然后轻轻拍了拍那偌大的牛头,阿丑乖巧地躬着身子,以让白玄更方便的骑上来。
卢温看到这一幕,微微有些讶异。
心想难道真是妙人养妙牛?
白玄骑上了牛,然后跟随卢温一起离开了山海分舵,在繁华的楼阁与和煦的微风中,前往拜月教外山山门。
民众们看着白玄骑牛离开的背影,有的朝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有人愤恨的冷哼了一声。
“摔不死你丫的。”
“这种人进入拜月教后也没甚作为,到头来还不是回到三十六分舵来做执事,到时候再见面,我们好好羞辱将其羞辱一番,看这个无耻小人还如何狂妄?”
“诶,也别急,你没听到顾仙师的态度么?对此子甚是不喜,听说顾仙师可是猩月峰上的弟子,地位颇高,以后有着小子的好果子吃了。”
一句句议论下来,民众们觉得舒心多了。
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白玄不仅被顾仙师教训得很惨,而且入教后也没什么作为,又回到三十六分舵做个小小的执事,与他们再次照面,被羞辱得狼狈不堪。
……
……
白玄自然不会在意那些红尘里的民众怎么想,因为那些都不值得他关心或者在意。
漫长的岁月里,他所关心的只有人心与天下,何时关心过红尘里的那些琐事?
卢温没有御剑而行,因为飞剑不能载着两个人的时候还载着一头牛。
白玄心想,要是卢温的飞剑阿丑踏上去,只怕轻轻一脚就断了吧?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有趣,于是嘴角浅笑更深了,在明媚的阳光与和煦的风里,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漫漫山路,卢温、阿丑健步如飞,牛背上的白玄则是一脸惬意。
也许是因为无聊,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卢温忽然发问,开始了一场闲聊。
“不知白玄小友是哪里人?”
白玄笑了笑“静安银街龙巷人。”
卢温若有所思道“我朝天子祖上也是那里人,原来是沾了龙兴之气,怪不得有此道缘。”
白玄挑了挑眉,似乎不太认同卢温这个观点“福缘在个人,跟他人向来无关,沾不沾龙兴之气,只要命中是有道缘之人,就算出身蛮夷五族,不也能够踏上道途?”
卢温知道白玄说得是瑶台峰峰主,于是无言以对。
场面一度陷入了无语的尴尬境地,卢温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尬聊?
一路无话,卢温已经没有了和白玄再闲聊的心思,每次他和别的什么外门弟子对话,都是师长与后辈对话的感觉,但当他与白玄对话的时候,怎么会觉得自己像个后辈呢?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随着离拜月教外山门越来越近,终于山道两旁出现了许久未见的月桂花。
闻着那熟悉的芬芳,看着那些令人怀念的艳色,白玄不禁想起了故人发间的落花,不知道得知自己死了的时候,那个小姑娘有没有落泪呢?
想着,他嘴角的笑意渐深,脸上的两个小酒窝愈发明显。
如此月桂花间、淤泥的山道上行走,便是两日。
两日下来,卢温再次对白玄有了改观,甚至说是后悔。
此人真不是心性颇佳,而是极其自傲。
很多事情,都不屑于做,以至于表现的极懒。
比如口渴了连野果都要使唤那头丑牛去帮他摘一下。
比如有蚊蝇骚扰,也是命令丑牛用尾巴帮他驱赶。
更气人的是,两日的山道行走,他竟然连下来走一步路都不愿意,这算什么?自己能够御空飞行都耐着心性走了两日,而他不是更加应该徒步而行的吗?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优品道根的奇才,也要经过两日徒步登山的历练,以磨其心性,一个良品道根就果真自以为是了么?
想着,卢温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白玄听到了卢温这声恼怒的冷哼,浑然不在意。
心想你还未出生时我就徒步走过这条山道了需要告诉你吗?
终于,穿过山间薄雾,视野骤然明朗了一些。
无数座青峰出现在眼前,有的秀美、有的险峻、有的山峰石壁光滑如镜,完全无法攀行,峰顶却有人烟。
这些青峰,就像是一把把拔地而起、指向苍穹的不同巨剑。
传说中的拜月教七大总坛就位于此间?
哪位弟子初次经过此间,看到此处风景时,不是惊叹连连,可白玄竟然看都没有看一眼。
两人顺着由青石铺成的山道向峰间走去,不时便出现了一座石门。
石门样式简单,上面铺满了青苔,自有古意,横匾上隐约可以看到碧月堂三字,而那拜月教特有的神月符却是清晰可见。
这里便是拜月教十二分堂之一。
看到这座山门,卢温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白玄依旧是嘴角浅笑的稚童模样。
山门幽静,密林里的鸟声也不烦人。
风里的月桂花香,竟宛如佳酿一般醉人。
山门下方有一张木桌,桌上摆着笔砚纸张,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趴在桌上睡觉。
白玄心想她应该是瑶台峰上的女弟子。
卢温走过去敲了敲桌子,那位女子醒了过来,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看着是卢温,很是高兴,待看到他前襟与鞋上的湿泥,却是一惊。
“卢师兄,出了何事?”
就像小孩子学会走以后,绝对不会再想着爬,学会御空飞行的修道者,谁还愿意走路?
卢温一想到刚才白玄的举止,脸色就有些阴郁,寒声道“徒步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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