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早料到这次赵公廉极可能仍能继续当边关重臣。
上这次眼药,他的目的主要是毁掉赵公廉的宠臣地位,让公廉成为皇帝早晚要除掉的心头那根刺。
他的目的无疑达到了,不禁暗暗得意:嘿嘿,大宋再也没有必成无可争议宰相的年轻官员了。
赵公廉,等你从边关卸任返回之时,不是奔向宰相之位为臣荣耀巅峰之时,而必是满门充军远窜边荒,甚至是掉脑袋。边关岁月,你再有大功,表现再出色,也只是一时风光。不足为虑了,老夫无忧矣。
一向交好支持呼应赵公廉的枢密副使、西军总督帅童贯闻风,也立马暗自翻脸,不再和赵廉往来。
蒙受沧赵十几年恩义的西军各部,主将看到赵公廉失宠不再是未来宰相必然人选,不值得巴结了,也纷纷不再尊敬交好沧赵。只老种相公郁闷地大叹一声,为赵公廉可惜,为大宋失去最杰出的未来宰相而惋惜。
大宋最容不得军事才华出众的臣子,其实也容不得锐意进取有闯劲的文臣高才。
你看以前的那些文臣能员哪个不是一生仕途起起落落,遭受很多所谓磨练苦头折磨。大宋的宰相级人物更换是历朝最频繁的。原因无非是皇帝猜忌,群臣排挤。
这时代的汉文明其实也容不下奇才超强者,容不得标新立异的“妖孽”。中庸之道下,难有奇才成长起来,侥幸起来了也难长久。
大家都庸庸碌碌的过,平淡无奇的过,十年如一日社会没有变化的过,这才符合麻木守旧的社会主流意愿和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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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古无信义。官场无真情。冷暖莫过如此。
短短时间内,大宋炙手可热的沧赵家族尽管仍然官在人在,政治地位却直跌深渊,成为官场笑柄与待宰的肥羊。
只是,官僚们都清楚皇帝目前还离不得赵公廉的才华能力,需要赵公廉守好边关,皇帝既有心哄骗利用沧赵,反而会对沧赵好一点,有利用价值的时期,皇帝不希望群臣在这段时间再找沧赵的麻烦,避免赵公廉灰心直接甩手不干了,导致清沧诸州失守大宋陷入危险。因此,官僚们反而不再象以往那样跳脚拼命抹黑整治沧赵。大家静等着时机一到玩墙倒众人推游戏,搞好落井下石获取尽可能多利益就是了。兴盛的沧赵家族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过去式。
权邦彦下朝骑着骡子回家,前后各有一仆从跟着。
一路上,东京市民看到他,纷纷或自然或恭敬打招呼叫声:权大人好。权大人,你回来啦。之类的。
绝大多数问候是发自内心的善意。只因为权邦彦这十几年只干了一件事:专心从事教育推广工作。造福了无数人,
权邦彦脸上平淡自然的神情在不断招呼中会化为温润笑容,不时随意回应几声,有时会问几句问候者孩子的学习情况。两仆从则神情木然默默而行,眼睛却机警地不时扫视观察四周。
权邦彦回到家,温润儒雅平淡的表情就变了,眼闪怒意杀气。
他夫人一脸喜滋滋迎上来,瞧见丈夫神情不对,收了笑容,帮着换了朝服,又倒上茶伺候着,这才低声问:“发生了什么事让夫君如此不快?”
世人以为因名誉之争,早已和文成侯翻脸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互不理睬了的权邦彦端起茶杯,闻声又放下了,捏拳头却低低怒吼一声:“君毒臣黑,又齐心整治公廉。可恨。”
他夫人哦了一声,却又笑了。
“这种事不很正常吗?”
“就那帮东西岂是那对兄弟的对手?夫君何必为这事恼怒。”
权邦彦鼻孔里重重喷股气,轻轻点头道:“夫人说的是。闹来闹去,跳梁小丑们不过是又白折腾一场丑剧,伤不到实质分毫。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可理是这么个理,这心里总不舒服。你说这大宋怎么就那么多衣冠禽兽呢?”
“好啦。”
他夫人轻笑道:“你呀,就守好约定,不掺和政治,专心干好那兄弟俩最重视的推广基础教育,让人们真正重视数学教育,为将来国家发展奠定基础就得。操没用的心不是傻了?工作那么辛苦,你不累呀?”
“我呀,现在只想着啥时候能结束这一切,好早点见到咱们的宝贝们。一晃这多少年了?妾身太思念了。”
一说这个,权邦彦的心情明显好起来,这才喝口茶,笑道:“夫人,进门看你满面春风,想必是孩子们在那边又做了露脸的成绩吧?”
“都念书呢,啥成绩不成绩的。”
夫人否定一句,却随即又喜滋滋显摆道:“王后来话了,夸奖咱家宝贝们个个懂事有出息呢,好生培养,说不得都是各行栋梁之材。哎呀,我这当娘的,这就放心多了。”
“噗。”
权邦彦瞧着老婆那满脸陶醉样,忍噤不住喷笑出来,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自家孩子们都是两岁起就以各种借口在东京消失,转到沧赵帝国王府养着,和王子公主们一起长大,天然是皇室心腹,有这情义在,就是天生白痴,一生也衣食住行无忧。
何况,那的条件和大宋是天壤之别。有这世界最顶级高超的医疗保障,有最丰富的营养供应,更有最先进实用的知识教导、礼仪品德培养,孩子们未必是什么大才,但没傻子,长大不走错路自己找死,无论男女肯定都能成就一番事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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