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傅大夫带陆青予出诊,隔壁精华村上的一户人家,家中男人常年腰痛做不得重活,今日愈发严重,竟是一觉醒来险些起不来床。
傅大夫取出银针和竹筒,让陆青予一旁看着。
“师父是要针灸拔火罐吗?”
“腰上淤血堵塞,湿气过重,”傅大夫问男子家人,“家中可有酒?”
“有的有的,大夫要多少?”
“半碗足以。”
先施针以通经络,点燃烈酒在竹筒中炙烤几秒飞快贴上男人的腰,以此手法,不多时便有五个竹筒在男人腰上,没地放为止。
傅大夫施针时陆青予神识观察,发现针扎在穴位上作用似乎并不明显,要真靠施针治疗恐怕得数十个疗程都不见得能见竿见影。官尔让陆青予用南信珠打开个缝隙,她在空间中看,解释道:“针灸原本就是仙医手法,扎针目的是疏导灵气进入体内,施的是灵针。武侠位面可以用内力,效果不及灵气好而已。普通人针灸怎么可能有大的效果,不过你师父有几分本事呀,看手法形是有了,可惜缺乏灵气的神。”
“你会针灸?”
“蠢,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好好学,晚上进空间用灵气在木偶身上试试。”说罢关闭缝隙,没再说话。
最后取下竹筒,边缘沾着黑色污血,被火罐拔过的地方冒起一个个水泡,十分恶心。
“......”陆青予看到水泡就憋笑。哦豁,师父翻车了。
傅大夫手一抖,能说什么?拔火罐不能太久,否则会伤了皮肤。刚才为了给陆青予示范,竟然一时疏忽,导致伤到患者皮肤起水泡。
让陆青予取牙签一个个扎破。陆青予忍着反胃,一手布一手牙签处理水泡。
以后打死不当着师父嘲笑了!
弄完后男人果然腰上轻松多了,农村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下不了地可怎么办。这下欢欢喜喜付了诊金。傅大夫临走前告诫一些注意事项,说定半个月后再来施针。
路上傅大夫问陆青予感受如何,陆青予一一回答。穴位图她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就是缺经验,傅大夫走在她后头道:“当年你师祖让我们师兄弟互相扎针,那阵子浑身疼得睡不着觉。痛了也好,就不会出错。”
提到师兄,傅大夫语气甚是失落,微微叹气。
师父肯定是想起被师伯陷害的事情了。陆青予转移话题:“师父又不给我找师弟,我上哪儿实验去呀,总不能扎自己吧。”
“自己怎么就不能扎了,”板着脸哼道,“我当年也没少扎自己,有你这么个皮猴就够了,还想再来个?我还想多活几年。”
山路不好走,傅大夫常年走惯了,倒还好,他也不担心陆青予就是了,这小丫头装着呢,其实步子稳扎稳打轻快得很。傅大夫看穿不看破,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晚上进入空间,陆青予看着一大排细细长长的银针身上就鸡皮疙瘩,真要扎自己啊。她怕痛,目光灼灼地望向官尔。
官尔连退三步:“你敢拿那个扎我我就拿绣花针扎回去!”
算了。绣花针比银针可粗太多了,到时候就不是治疗,而是虐待未成年。陆青予避开痛穴给自己扎了有几针,有手感了就拿人偶练手。
这是官尔给她拿进来的人偶,等人大,几乎和真人一模一样,外表看着根本不像人偶,皮肤摸上去都是软乎乎的:“你不会把人杀了带进来的吧。”
“想什么呢,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干什么要为了你杀人,”没好气地冷哼,“按你前世生活的科技水平看我生活的是未来时代,这种款的人偶很常见,单身宅男宅女爆款。”
恶寒地缩回手,感情这是未来款的x爱娃娃呢。做好心理建树才拿人偶练手,不得不说还真有用,运转灵气顺着银针渗入人偶内部,结果一个不稳。
‘嘭!’
人偶整支手臂炸开,惨不忍睹。
还好刚才扎自己的时候没用灵气......要控制好灵气太难了,比修炼《冰焰深渊》还难上几十倍。《冰焰深渊》只要求灵气精确到厘米,灵针则是要精确到微米!
连续七个晚上陆青予都在空间练习扎针,按照空间一分钟一小时的时间差计算,不知道是多少个日日夜夜。在撑爆几百个人偶之后陆青予终于能够自如地运转灵气输送到人体内,功成之时简直涕零。
“修仙界仙医一般扎爆多少个人偶才能出师啊?”
抿着唇幽幽的看过来:“人家扎的是活人,也就几千上万吧。”
“......”我是脑子抽了才问这个问题。
官尔不得不承认,陆青予虽然修炼资质上不出奇,可医术上造诣不错,十分有灵性。大概是灵魂强度比常人高,对灵气的掌控程度要细致耐性得多。
入冬书院休沐一个月,听得陆青予脱口而出放寒假。
陆行之转念一想,笑道:“放寒假,天寒地冻一月休沐如此形容甚是贴切。”
还有暑假呢。陆青予给他整理药箱,伤药和感冒药都消耗了一些,驱虫药用光了。伤药和感冒药大多是给同窗用的,陆行之身体健康,再说那群弱质书生也没本事令他受伤,
“这次多亏妹妹准备的药,让哥在书院能结交到朋友。”
原来陆行之刚到书院就受到了排挤,后来他才知道是陆秋阳为首的一众污蔑他口出狂言污蔑霍老先生名声,才导致整个书院的排挤现象。陆行之不骄不躁,专心致志念书,久而久之让同窗改观,后来更是因为施药结交到好几个朋友,打破陆秋阳处心积虑制造的孤立的状况。
“说到这个,妹妹,哥哥得给你说声抱歉,就是你给我的那些书我借给朋友看了,对你没影响吧?”愧疚道。书院都是三个人一间卧室,没什么隐私,书被舍友看见了,他总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没什么呀,只要别弄丢就行,在家里看不能带走的书千万不能流出去的,会引来杀身之祸。”
“哥哥晓得,关键的几本书他们没看着。”
又翻到一绿一白的小瓷瓶,里面少了,但少得不多:“给谁用啦?陆秋阳?”
提及下毒的事情陆行之眼睛里露出狡黠的光:“有他。”话说那陆秋阳多次挑衅,还伙同几人毁掉他的书籍和试卷,陆行之冲动之下打了人,打人时悄悄用了粉末。后来陆行之被先生罚抄书,那都是他计算之内,要知道陆秋阳一伙人可是痛苦三天。
陆秋阳愤而指责是陆行之搞的鬼,但是没有证据,还引得先生给陆秋阳留下小肚鸡肠,心术不正的评价。
说到底都是陆秋阳损失大。
“整天绞尽脑汁搞阶级斗争,这种人能考上秀才才怪了,”陆青予如是评价,“哥,我还有好多整人的药,要不要都给你备一点。”
陆行之想了想,还是谨慎道:“就准备一种吧,多了容易被人发现。”
这么一想确实是,陆秋阳似乎总是找自己麻烦,按理说他这么谨慎的人不可能如此莽撞行事。要知道就因为这些事导致陆秋阳在先生和同窗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细细回想,陆秋阳做这些似乎都是在激怒。
陆行之确实被激怒了一次,实打实动手了,可是那次下手并不狠,主要还是为了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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