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让刘盛跟着他往镇里走去,怀朔镇的城墙是就地取材用石片石块建成,和骑兵一块儿通过城门。
这鲜卑骑兵距离刘盛仅有一马距离,随时可攻击刘盛,刘盛自然注意到了,也不在意,到了怀朔镇,他还不信有人随意敢动他!
随着骑兵进入怀朔镇,一路往前,只见镇里各种战争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
城头上飞过几只乌鸦,城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酒肆中坐着豪饮的军官,掌柜的指挥着伙计忙活着,皆因只有伺候好了这些人,他们的肚子才有保障。
在此地军人便是秩序,军人便是所有人生活的核心,各种胡人汉人来往,这些皆是服务士兵的。
有秃发留辫的士兵们,也有极少数汉族发髻的士兵,发色有黑有黄,黑的胡汉混血,黄的纯正胡人,都在各个木屋前谈天说地,木屋里有匠人。
刘盛看着一个铁匠铺,这铁匠铺是两层,上面儿是露天的,到处皆是水缸,土窑,铁匠们没日没夜地给军镇的兵器库赶制兵器铠甲,地下一层是专为军官服务的,共有五个土窑,还摆放了桌椅供人休息,里面坐着几个军官。
随着骑兵一路往前,来至一个木屋前~
骑兵下马,把马栓在马柱上,对木屋叫道:“令史,查个人!”
“来了,是独孤幢主啊。”一道谄媚的声音传来。
栓好马的刘盛顺着声音看去,这是一个汉人,胡汉分治,胡掌军,汉掌政!
“你叫何名?”被令史叫做独孤幢主的人回头问着刘盛。
“幢主,我叫独孤盛!”
“哦?你是我们独孤部落的?我为何……咦?独孤盛?独孤泰?想到了想到了,你便是独孤泰那老家伙的二郎吧?”(男子称呼,姓+郎,排名+郎)
“先尊正是独孤泰,我对幢主的印象很是模糊,不知幢主和先尊是?”刘盛问道。
“还真是,呵~几载没见,已长如此高大了?勿不敢认了。我和你阿父啊,以往皆在同一幢,你阿父立功多……”
刘盛知道鲜卑人的讲究不多,不像汉族讲究,什么家君,尊君的一堆称呼。
两人就此在木屋前交谈起来,刘盛也知道了这个独孤幢主是独孤泰的老部下,现在也是他伯父(南北朝皆称伯父,南朝宋也称阿父)的部下,也就是独孤泰的哥哥独孤鑫。
不多时~
“幢主,已查到,此乃月余前的军书,为独孤泰将军的,前年是长子独孤大郎(老大叫大郎)独孤凌前来服役,独孤凌战死于虎牢关,免一年服役,于今年四月再次服役~为独孤二郎独孤盛,独孤盛推迟月余才至,按令当……”令史手里拿着摊开的帛,缓缓念叨。
独孤幢主一听,立即打断令史的话儿,这令史也是个没眼色儿的人儿,人家聊天皆是哈哈大笑,你还来找不痛快?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只见那独孤幢主道:“月余?他早已至我幢下担任队主,令史,你眼花弄错了!嗯?”独孤幢主把令史二字说的很重,双眼冷视瞪着令史。
这令史一看,不对劲儿,连忙道:“是是是,小的看错了!独孤泰次子二郎独孤盛,于二十七天前至怀朔服役,现任独孤幢队主。”令史擦了擦脑门儿的冷汗,颤抖着快速说道。
他这个兵部令史一年内,前前后后换了七人儿,说是私自出城被鲜卑称之为蠕蠕的柔然杀死,无非皆是独孤氏做的。
怀朔镇,虽有三族在此,但却是独孤氏的天下!皆因独孤泰,镇都大将统管一镇,几近政治皆是镇都大将说了算了,而镇都副将也是独孤氏的!
镇都大将,别看只是一个镇的大将,要看什么镇,镇戌士兵属于鲜卑常备军,而其他士兵都是打仗就来,无战农桑,这个大将比刺史地位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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