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外界怎样的风雨交加,待在封闭空间里的年糕都感受不到一丝的风吹雨打。
不过,今天倒是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来探视豆应应。
探监室,此时年糕满眼兴味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俊朗男子——陆景晗。在豆应应的记忆里,这位陆上将可是意气风发、魅力摄人的主,不过此时的陆上将看着倒是比以往减了两分气势,添了两分憔悴和焦躁。
“陆上将看着倒是清减了一些,您如今都摆脱了我这个不喜欢的妻子了,不是应该欢欣地胖上几斤吗,怎么如今反倒更加憔悴了呢?”年糕打量完,嘴角挑起一丝调侃的笑容,讽刺道。
“应应……,你看着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陆景晗看着对面表情鲜活的前妻,语气有些复杂地说。以往在他面前的豆应应总是端着一副温良贤淑的样子,望着他时眼中满是崇拜和喜爱。只要有他在的时候,豆应应眼里心里就全是他。
这种全心全意的爱其实他并不喜欢,甚至有时候会让他感到压力和烦躁。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不喜欢豆应应,这么多的爱,他却连一分都回应不了。
而此时,豆应应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有趣的陌生人。他以为他今天来会看到一个哀怨甚至是疯狂的前妻,但没想到,豆应应真的像她忏悔书中写的那样,她已经放下了,走出来了,不在乎了。
一个人真的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曾经塞满心间的东西都掏出去,一丝都不残留吗?
“呵呵,当然不一样了。我现在的变化,说句脱胎换骨也不为过啊。好了,我想陆上将来这不是就想看看被你抛弃的前妻现在是什么样的吧,您也别绕弯子了,有什么目的就说吧,我如今对您这张脸可是一点都不喜欢了呢。”年糕交叉双臂放在胸前,暗暗思索着陆景晗今天的来意。她可不会以为这个男人是专门来看望前妻的。
“应应,你现在说话比以前犀利了。”陆景晗有些烦躁地捏捏眉间,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那天甘兰兰在通讯里约他出来,本来他答应过父亲最近这段时间不和甘兰兰见面的,以免被人看到再添油加醋地在网上说些什么。可是,听着通讯对面一向坚强自立的女孩语带恳求地让他一定出来见一面,他还是心软了。
面对网上的这些诋毁谩骂,她一个女孩,哪怕再坚强也会受不了吧。此时,他本就应该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度过这段不堪的时光的,至少,他应该给她一些安慰和承诺。
可没想到,本以为是过来向他哭诉委屈、寻求安慰的甘兰兰,竟然带给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跟甘兰兰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对她家庭的认知一直是虽然家境普通,但家人们都努力经营着祖上传下来的店铺,不富裕但一家温馨和睦。而且,在甘兰兰的描述里,她的父母兄弟们虽然都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但一家人都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老实人。
老实人?这也叫老实人?!陆景晗现在犹记得当他听到甘兰兰说家里人生意代销资质造假、倒卖管制机甲被人查出来了,父亲和长兄都被抓走了,求他把人捞出来时,他都懵了,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当时,他看着满脸恳求的甘兰兰,一瞬间竟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让自己欣赏和喜爱的姑娘吗?他是不是一直以来自认为对她的了解都是他的自以为是呢?
甘兰兰,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理解错了你的家庭,那么,你呢?我对你的认知也错了吗?
在部队的时候,他曾经见过部队一些女军官对甘兰兰的排斥,也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当时,甘兰兰的解释是她们看不起她的家境普通,看不起她生活的简朴,而且对她屡屡表现出色,在上级面前露了脸的事嫉妒不平。
那时,他已经对甘兰兰有了好感了,她这么说,他也就这么认为了。
可是如今,也许事情并不是全像甘兰兰说的那样。当时,他虽然对甘兰兰有了些怀疑,但面对甘兰兰的无助和哀求,他虽然不愿但还是答应等事情平息些了,会尽可能地提供帮助。
可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彻底失眠了。那晚,他一个人在黑暗里盯着褚氏发布的那则通告看了很长时间。通告中的那句“目前公司怀疑他在甘家事件中和甘远的女儿甘兰兰存在不正当关系”,让他盯得眼眶发疼。
他在黑暗里坐了很长时间后,重新点开了那些所谓知情人士对甘兰兰往事的爆料。刚开始发现网上出现这些对甘兰兰的攻歼时,他还想着等事情平息了,一定要对这些造谣者追加责任,让他们在网上对甘兰兰公开道歉。
可是现在,他一条一条地翻看着这些“谣言”,直到天亮,他才闭上了自己酸涩胀痛的眼睛,是我看错了吗?
如果真是我看错了,那我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个笑话吗?
陆景晗对自己的判断一向都是自信的,一直以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确从未错过。可是如今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上,他判断错了吗?
正当陆景晗犹豫着是不是让人对甘兰兰和她的家人进行一个全面的调查时,甘兰兰一天好几个通讯催着他救她的家人,烦得他根本没时间审视自己的对错。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59436/1970406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