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听到的只是幽映山庄的私家恩怨,虹时一个非亲非故的局外人,为什么会清楚这其中的事情。
“因为虹时的父亲,不,确切的来说,是义父,他就是当年与妹妹相恋的花匠啊!”
虹时清瘦脏污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她哽咽着,眼眶恨的通红,“妹妹做了这偷梁换柱的恶举,杀了接生的一干人等仍觉得心虚,于是就将毒手伸向了义父。”
后来的事情,便是虹时数度哽咽难语,三人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许夫人怕花匠走漏风声,将他骗至房中,绞了他的舌头,挑了他的脚筋,只说是做错了事情,丢出庄子任他自生自灭。
后来,花匠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一边乞讨一边恢复,中途捡了孤苦无依的虹时做养女,两人从此相依为命。
“义父他总是看着山庄的方向默默流泪,手中来回轻抚着这块玉佩,还因为一场暴雨过后,山庄方向现出的彩虹,取了虹时这个名字给我,”
虹时从怀中取出一块温润发亮的玉佩来,悲泣道,“义父到死都在等着那毒妇回心转意,谁知......”
她抹了一把眼泪,双目中迸出的恨意宛如剧毒,“义父自知时日无多,只想去山庄门口偷偷看看自己的女儿,谁知,被那毒妇发现以后,就.....就将义父生生打死在门口,拖到了荒僻的小树林,连个土坑,甚至草席都没有留给他......”
她寻了三天三夜,才在一个微雨的傍晚发现了花匠的尸身,那一晚,她就这么呆呆的抱着花匠,茫然不知所措。
“那毒妇以为绞了义父的舌头,他便再不能说出她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可她错了,义父虽是花匠,却也是读过书的,他能写会画,早就将这故事告诉了我。”
虹时将玉佩递给束云白,指着上面雕琢精致的蝴蝶纹道,“义父只为怀念诉诉心事,却不肯说是哪一家的事情,可他不说,我能自己查。”
人是死在幽映山庄范围内的,这蝴蝶纹的玉佩,只要虹时偷偷溜进山庄,稍稍打探一番便可知晓其主人是谁,她恨毒了许夫人,只待葬过义父,便来讨命。
束云白沉默的听完,将玉佩拿在手中反复查看,她虽不认得什么蝴蝶纹路,但这玉的成色和质地绝非一个花匠能拿得出来的。
再联系一下布儿茶的事情,虹时所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可是这一切,与许庄主又有什么关系。”
她不解的是,虹时有仇怨大可冲着许夫人一个人去,可在许庄主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伤他,这般针对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虹时点点头,抹了一把混了脏泥泪痕的脸,咬了咬牙正欲开口,突然,整个院子“轰隆”一声,只在顷刻之间便下陷了一大截。
“怎么了?!”
束云白吓了一跳,摇摇晃晃的自石凳上站起身来,一把托住差点摔倒在地的虹时,惊道,“土结界?!”
冯烈儿反应极快,双手一震,青翼火鸦嘶鸣而起。一把拎起束云白的衣领,将她连同紧攥的虹时一起丢上火鸦的背,冯烈儿大声道,“先走!我有法子!”
火鸦得了命令,震了震翅膀正要起飞。
“轰——”
极强的威压兜头而下,险些将坑中踉跄的几人压出内伤来。
“贵客,这是要去哪儿啊?”
凉凉的声音,自头顶而下。。
众人抬头望去,许庄主一身褐色常服,手中捏着繁复的印,正站在坑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59467/19729224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