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定当全力缉查,黄龙黄虎,马上把太子寝宫方圆十丈彻底搜查一遍,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为首的两名统卫颔首带着一众卫官退下了。
眼见众人离去,蒋东岳遁步行至太子身侧,低言道:“太子,这件事若被陛下知道,怕是要龙颜大怒,只怕难以收场。不如…?”。太子略一斟酌,摆了摆手:“明天如实禀报便是,父皇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隐瞒与欺骗,这欺君之罪,只怕你我都担待不起”。说罢,太子站起身来,背起手朝着窗边走去,抬头默默望着窗外。
“薛老也回去吧,明天还要麻烦您多费心了。”蒋东岳闻言便退下了。只剩太子与匆匆赶来的三秋主仆二人,三秋见太子面色愁云微布,也未敢多言,只是伫立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安平盛世后总是多事之秋,这一夜也并非是只有太子寝宫一片惶惶,与此同时,安宁相伯泰安,定国王付狄平,大书祠主祀陈博考皆是接到了下人禀报,定国,安宁,寒窗三月也尽数失窃,一夕之间皇城内人心惶惶。
第二天早朝,朝堂之上是一幅幅充满着不安和焦急的面孔,李罗君坐在金玉龙椅之上看着满朝文武,脸上竟然也带着一丝愁绪。天子愁容更是让本就沉重的气氛一度到达冰点。
“众卿不必如此紧张,国玉失落之事我昨夜已经知晓了,应该说早已预料到了。当年白龙子曾告知朕,六福平安拆解后,失去主玉调和的其他五玉并不能安分许久,神器有灵,终有此一天。”李罗君轻抚着国玺,如今也只剩此一玉尚存。
“至于国玉去向,内外侍卫也无需再在宫内找寻,此事唯有去寻白龙子方可知晓其中因果。”李罗君顿了一顿,“至于此事,就交给睿儿你去了,在此宫中所学所见,终不比行走世上一遭来的清晰深刻。”
李睿闻言,赶忙躬身接旨。自从太子出生后便是在这皇宫里长大,从未走出过皇宫半步,现如今要让他一个人行走江湖,李罗君显然放不下心。“三秋,你便与你主子同行,一路上要低调行事,太子涉世未深,你便带他去尝尝世间疾苦吧。”
一旁的小太监赶紧走到殿前叩首,“奴才接旨。”说罢便又退回至太子身侧,低头考虑着这趟行程该如何把主子平安带回皇城。
此时殿前一员老将径直向前一步,垂手抱拳言道:“陛下,此事蹊跷难寻头绪,交于太子一人只怕是困难重重,若是让老臣代劳,定尽早让国玉回归大崇。”定国王付狄平早已按捺不住,定国月如同虎符一般斤两,失落越久,军心就越易发生动荡。如今交于太子去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回。
李罗君摆了摆手,示意定国王平静一下,而后说道:“朕深知付卿寻玉心切,也了解国玉之于我大崇和何等分量,只是此事急不来,纵有千员将百万兵亦无所用。明日,太子就直接前往乾元山白龙观,请白龙子先生来皇城一叙。”
眼见如此,定国王只能应声退下,一旁的伯泰安陈博考等人也咽下了哽在喉中的话。
“还有,把这个也带上吧。”李罗君说着,便取下了国玺上的主玉交于李睿,“看来白龙子先生当年为此玉取名时就已然预见了这一天,安平盛世没有永远的长久,周而复始的喜乐哀愁循环才是世间大道。罢了,从今日起,就需要众卿加倍努力,维护我大崇安定繁荣了。”
“臣等定鞠躬尽瘁。”众臣齐声回应。“若无它事那便退朝吧,今日朕也有些烦闷郁结,退朝。”
晌午过后,付狄平亲上太子寝宫,似乎还是对寻物一事放心不下。
“太子,既然是陛下旨意,臣也不再多言,不过这乾元山乃是冀州地界,前些年还有西夷人犯边,请太子带上我的令符,到冀州后先往玉临城凡世楼走一遭,付某已送信老友,好保殿下周全。”
李睿闻言,双手接过令符,入手冰凉的触感让李睿不禁拿近眼前仔细端详,只见这块令牌三指见方,顶端清荷莲叶纹,下呈黑底红边,三枚金字“凡世楼”熠熠夺目,想必造价不菲,更不用说其实际价值了。
李睿把令箭收入袖袋之中,付狄平又开口了:“既然如此,臣就放心了,希望殿下行事小心。”
待付狄平走后已是临近黄昏,李睿行囊已经由三秋打点得差不多了,只待第二天一早乘车赶往冀州。
只是此次冀州之行,并非李罗君所想的一般平静,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觊觎着各自不可告人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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