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岚愣了一下,随后慢慢回转身来,望向来人,只见此人一身黑袍,除了腰间的一个粉色香囊再无其他缀饰,脚下亮白长靴一尘不染,再仔细观其面容,大概二十五六岁上下,最多不过二十八,刀削的脸庞透着一股阳刚之气,干干净净头发束得很高,让他本就高大的身形更显伟岸。
方岚打量一下此人的装束后,目光就被他身后的一杆长枪所吸引。和一般人所用的长枪不同的是,此人的枪头细长,甚至占了八尺长枪的四成部分,并且还用一个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皮鞘套起来,看不到枪头模样。
骆鹤冬察觉了方岚的目光,便开言打断了方岚的审视,直切主题。
“小道长,听说前几日这里发生了命案,我多方打听,才打听到当时有个小道长在场,想必就是你了吧。”言语间,骆鹤冬的眼神就瞟向了方岚腰间的长剑。
方岚闻言,略微后撤了半步,右手搭上剑柄,对骆鹤冬问道:“原来你便是那歹人的同党,想必在此处等了小道许久了吧,我也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要报仇就动手吧。”
其实方岚心里是没底的,毕竟曾经从师兄口中听过此人,剑法枪法都是顶尖,以他现在的水平,能和他走上两招就已经不错了,只是当初师兄还说过此人似乎是个侠士,在落命酒肆里也只接义榜,心中就断定此人不是来寻仇的。
果然,骆鹤冬听完,哈哈一笑,对着方岚摆了摆手,说道:“小道长误会了,我们落命酒肆这样的酒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只不过是江湖上混口黑饭的人,不值得我给他们报仇。”
方岚闻言。心中紧绷的弦才放松了下来,深呼了一口气,方岚这才向骆鹤冬问起来意。
“既然不是来寻仇的,那请问骆先生找小道何事?难不成要问的是被袭那二人的下落,如果是的话,那太子殿下已经回到皇城了。”
“哦?他这样的废物竟然敢对太子下手,不自量力。实不相瞒,那周义虽然只是我落命酒肆的一名酒客,不过他堂兄是我们老板娘的亡夫。”骆鹤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平平淡淡的说出了一个让方岚又寒涌心头的消息。
“这么说来,是你们老板娘不会放过我了,那我倒是希望她派你来杀我,省的我去面对一群不三不四的杀手了,杀不了我也烦死我了。”方岚左手拇指抵住太阳穴,四指轻抚额头,想祛除阵阵袭来的头痛。
“那倒也不是,我们老板娘也知道周义是个扶不起的废柴,他所用的法器也是老板娘看在亡夫的面子上送给他的,不然以他那两下子,攒个十年也攒不出来。”骆鹤冬似乎十分喜欢让方岚陷入这种大起大落的境地。
“嗯…所以施主,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没事的话,小道还要进城办事,恕不奉陪了。”方岚眉头轻皱,看不透眼前人,惹不起躲得起,转身就准备开溜。
“小道长留步!留步。我此行本来是老板娘叫我来给他收尸的,现在看来已经有好心人帮我处理掉了,我也就没有事务在身了,倒是小道长让我很感兴趣,你腰间的长剑,似乎和我的长枪同出一人之手。”
骆鹤冬一句话引起了方岚的兴趣,他马上回过头来,仔细瞧了瞧骆鹤冬身后露出的一截枪柄,海蓝色的金属枪杆用雷鳞刻画仙鹤舞冬之景象,雷元沛然,确实是李庙河习惯用的样式和手法。
“哦?这么说来,你认识我师兄李庙河?”
“果然是他的师弟,怪不得这把剑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我和你师兄是…”骆鹤冬话没说完,肚子就突然咕咕叫起来,想必是在这路口等了几天,好久没吃东西了。
骆鹤冬倒是没有在意,摸了摸肚子笑着说道:“这两天没吃东西了,还真饿了,刚才小道长说要进城是吧,也好,咱们去城里找个酒楼慢慢说,我和你师兄的交情啊,一时半会可说不完。”
方岚想了想,毕竟自己进城也要准备路上的口粮,便答应了骆鹤冬,引着骆鹤冬直往玉临城去。
不多时二人就来到了玉临城中,正是日正当中吃饭的好时候,方岚带着骆鹤冬来到了自己最常去的这家酒楼。
“嚯,这地方可不比皇城的‘食为天’差啊,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凡世楼也没去登门拜访。”骆鹤冬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酒楼的装修,自己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两人坐在了三楼的雅座,叫来了小二。
“哟,方道长,今天带朋友来啦,正巧今天我们酒楼新收了一批肥蟹,要不要来几只啊。”小伙计一眼就认出了方岚,毕竟是大主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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