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对黑手敬来的的酒,阿诺和歌德面面相觑,而后像是为了缓解尴尬,竟发出一阵自嘲式的笑声。
笑声过后,阿诺举起酒杯,对黑手说:“朋友,我惹你生气了吗?别跟我一般见识,你看,我自罚一杯。”
说完,便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黑手看着阿诺手中仅仅残留几滴酒液的古典杯,发出一声轻笑,这才坐了下来,说:“这样才对嘛,一杯酒而已。”
听她的口气,似乎阿诺这一杯酒喝下去,她的心情都变得晴朗了许多。
她对白虎等4人招了招手。有了自家团长的许可,他们才敢陆续落座。
黑手话虽然话说得客气,但并没有将北峰堡侍卫赶出宴会厅,这分明是想借着人多势众,再继续对阿诺施压,以提出更多要求。
她又为阿诺倒了一杯红酒,说:“骑士先生,刚才只是自罚,现在,我想再敬阁下一杯。”
阿诺面露难色,说:“很抱歉,我实在是够量了。”
他顿了顿,环视着周围全副武装的北峰堡护卫和如林的刀剑,淡淡说道:“团长先生,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的伎俩,持剑者更是刽子手,刽子手只适合出现在战场,在刑场,在角斗场,不适合出现在宴会厅上。我建议,散了吧。”
黑手没有说话,更不会请出北峰堡护卫,她只是面向阿诺,高举着酒杯,看这架势根本就没有将酒杯放下来的意思。
面对近在咫尺的高脚酒杯,阿诺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问歌德:“我从外出到现在,多久了?”
“8个小时了,大人。”歌德回答道。
“8个小时了啊,太久了,真的太久了。”阿诺自嘲地笑道,然后转过头,对黑手说:
“团长先生,作为领主,作为开拓骑士,我必须履行符合我身份的神圣义务,我必须时时刻刻,都和我的领地,以及我的领民在一起。我想,作为达克斯山地团的团长,阁下您也必须待在双子峰,不是吗?”
黑手没有回答阿诺的问题,只是将握在手中的高脚酒杯又向阿诺的方向推进了1厘米,几乎就要顶到阿诺的额头上。
“为什么一定要搞成这样呢?”阿诺看着面前的酒杯,叹了口气,然后解开了衣襟旁的第一颗扣子,继续说道:
“达克斯山脉势力繁多,各方面利益盘根错杂,不论是谁,行走在这个地区,一步不慎,就会坠入万丈深渊。河谷村位于达克斯山脉中段,是连接达克斯南北的战略要地,而我作为河谷村的领主,更是达克斯山脉诸多山贼势力眼中的钉子。”
阿诺冷笑一声,对以上言论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
“我杀掉的人,能够填满整整一个博物馆的珍藏,而想杀我的人,和我私人博物馆里的珍藏一样多。”
“但即便面对这样的危险,我还是来了,因为,是邀请我来的。”
黑手微微一愣,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而雷曼诺夫则不断对黑手使着眼色,暗示她放下酒杯。
阿诺一边解开纽扣,一边说道:“达克斯山脉有许多人,做梦都想让我死,我不死他们就夜不能寐,而我离开我的封地来贵团赴宴,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我可是怀着远大理想的年轻人,我有太多的牵挂,我只有活着才能对我的追随者、我的领民、我的理想负责,我不能给任何人威胁到我生命的机会,所以,为了自卫,我在身上装了个小部件,呵呵,让阁下见笑了。”
他话说到这里,已经将所有纽扣全部解开,然后拉开衣襟,脱掉衣服,露出了整个上身…在他肌肉虬结的胸前,印刻着一个黑暗魔法阵,上面的魔法纹路如液光般流转着,散发着邪恶妖冶的漆黑光芒,不时间还有黑气逸散,又被强行吸回,看起来十分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失控一般。而他的腰间,绑着足足5捆火药!
在阿诺身后守卫着的歌德突然拔出佩剑,直接剑指黑手的咽喉!
这一下异变突生,除黑手外所有人都霍然起身,惊骇地看着阿诺歌德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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