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视频投影在显示屏内的自己,王岚脸色微变。
她只记得自己只是稍微靠近了下沈净轩,但视频呈现下的她竟然这般露骨暧昧,卖弄风骚。
许丛把手放在嘴巴上,掩盖住了些许笑意,但抖动的肩膀下,几乎遏制不住看戏的戏谑笑。
王岚双手压在桌上,忿然道,“单单从这个视频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而且我采访时提出问题了,你也见到了沈净轩没有说话对吧?”
许丛点点头,“的确,皑皑,你不能单独就这一个视频来说王岚性骚扰,再说这种事吃亏的不是她。”
弗陵双肩微耸,笑说,“吃没吃亏,这件事不应当由我们认定,而是由当事人。”
她按着手中的按钮,视频继续往下播放。
王岚的采访习惯一直保持鬼马搞笑,尺度开放。
于是,摸手蹭大腿,隔衣摸胸肌,贴胸摸乳,后背熊抱已婚人士,抬腿圈腰且贴着对方下腹,挑逗性地询问对方关于私生活问题,各种大尺度的视频一一从眼前流过。
许丛知道王岚采访时有这样的习惯,但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为了节目效果,但集中性地看到这种揩油的视频集锦还是免不了恶心了一把。
王岚脸色渐变,一把将显示屏电源拔掉,“恶意剪辑,故意中伤,白皑皑,你行啊你?”
弗陵将u盘收了起来,交给许丛,“镜头没骗人,视频只是粗剪,你如果想要全部的版本的话,在我电脑,很多。”
“这是采访间的互动,增强节目效果。”王岚奋力辩解,“而且那几期的反响都挺好的,新闻要没人看那还叫什么新闻,许哥,你说”
“我们不是娱乐新闻,我们是为了报道事实真相而做新闻,不是为了吸引眼球获取流量。”弗陵沉声道,“有人看的新闻才叫新闻?但我们应该做的是需要看的新闻。”
许丛沉吟了许久,看了眼王岚又把头垂下,“确实有伤风化,王岚,你下次注意点,我们是专业性极强的新闻媒体,不是八卦狗仔,别被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影响我们公司名誉,就说这些视频,连我这个男的都觉得臊得慌。”
王岚还欲说些什么,忽然间许丛的手机响了,他抬起手,示意王岚先别说,“是沈净轩的电话,估计是因为刚才的事。”
王岚听到是沈净轩,瞬间朝着白皑皑怒目圆睁,怒不可遏。
弗陵耸肩,抱着手看着许丛打电话,心底想的是沈医生忽然给他来电话做什么?不会是又来搅事吧?
不知听到了什么,许丛的脸色极其难看,又带着讨好的赔礼。
“沈医生,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是,您说的都对,我们记者业务能力不精……您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赔礼道……您先听我说,不要请律师……沈……”
手机被无情地挂断后,许丛当即朝王岚发火。
“王岚,沈净轩都已经决定起诉你性骚扰了,现在律师已经拟好律师函再送来的路上,就等着和你对簿公堂了,你看你做的好事,自己占别人便宜还要公司跟你一块倒霉。”
王岚脸色倏然一变,难以置信的神色从瞳孔里一晃而过,“什么?许哥,你不会骗我吧?沈净轩真的要那么做?”
弗陵也小小地讶异了一瞬。
这沈医生的脾气还真是非一般的不好。
许丛只觉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绞得她头疼,“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沈净轩消消气才是正经。”
王岚点点头,目光忽然撞到白皑皑身上。
让沈净轩消气不就是意味着跟白皑皑示弱吗?那个男人明显就是和白皑皑设计好的,可求上白皑皑是什么感受,还不如让她接受沈净轩的制裁好了。
似乎意识到某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弗陵离着她又远了一步。
“你该不会是想求我吧?我们关系可没好到这种互帮互助的层面。”
许丛闻言,陡然抬头看向白皑皑,目光带着如同水蛭吸血一般的期盼。
“皑皑,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而且若这次王岚出事,对我们公司的名誉也是大损。”
弗陵倏地笑了笑,唯恐天下不乱般,“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许丛很快明了,看了眼正惶惶然不知所措的王岚,“你这是要我放弃王岚,把她开除?”
弗陵不言不语。
王岚脸色惨白,疾步上前拉过他的手臂,“许哥,你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真不管我?”
许丛被他缠着手臂,心底一阵发堵,那种恶心感又来了。
“我没说不管你,你如果不能让沈净轩消气取消撤诉的话,我还能给你介绍一个律师。”
说着,又将她缠着自己的手给一根一根掰开,王岚错失不了许丛眼底对她流露出来的那丝恶心。
王岚心下骤然一冷,猛地将他的手松开,冷冷地一笑后,目光阴鸷地朝白皑皑看过去一眼。
“许哥,你现在就觉得我恶心是吗?其实眼睛看到的又不是全部,就连你眼前这个长相清纯的小师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你明明知道她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胡说八道呢?!”许丛喝了一声后,朝她使了眼眼色,“王岚我看你情绪不太对,还是去回家休息一下。”
王岚奋力摇头,她知道许丛这是隐晦表达要把她开除的意思,没了工作该怎么办?她还欠下一大笔花呗没还,此时眼眶发红,嘶哑着嗓音道。
“白皑皑,你想把我逼走,我偏不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
王岚想到在今天,白皑皑还没过来前,许丛话里话外跟自己提及的事。
她过去一直当白皑皑是许丛师妹,即便她没有经过任何考核就空降到她的部门也没有二话,可白皑皑实在太可气了,三番两次不把她这个主编当上司看。
无非是白皑皑自己也不安于室,好高骛远,眼高手低还不得摔死。
她一直再找那个机会,而今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找到了。
走到靠着办公室玻璃门,将门朝外打开,讥讽出声,“一个身子不干不净还染上病的人,你凭什么资格在这里?你在这里我们还要担心这么多同事的生命安全,要是一个谁谁谁不小心被你给传染了哪要怎么办?”
四下一阵哗然。
外头的同事早就知道白皑皑进去办公室必定是一场大战,好奇心太重的干脆就搬着小凳子在办公室门口绕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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