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渝继续说道:“至于今日之事,宁千秋与张小五开革出营,其余参与人等,每人十记军棍,禁闭三日!”
许成梁听到宁渝如此处置时,却有些不敢置信,原本他以为宁渝肯定会包庇这位堂弟,还有可能会牵连到董策,可没想到宁渝却如此铁面无私,不由得起了羞愧之心。
宁千秋酒已经醒了大半,却是不敢相信,他已经习惯了雏鹰营这里的一切,习惯了每日与这些战友一起训练,习惯了与这些人的种种一切。可如今却要把他开革出营,宁千秋无法接受也不愿接受。
“营座,一切责任我都愿意承担,我再也不敢肆意妄为了......千秋愿领军棍处罚,愿关禁闭啊!”宁千秋跪在宁渝面前,只觉得心如刀割。
其余人等也不忍看到这一幕,纷纷求情,就连董策和许成梁二人也心有不忍。他们看不惯油嘴滑舌的张小五,可是对于宁千秋的表现却是看在了眼里,纵使前面宁千秋酒后狂言惹得董策不快,可毕竟也是气话。
董策诚恳道:“营座,千秋是个真正的人才,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营内比试壬字队常常排在前三,甚至还得过第一,这些也都是千秋的功劳,还请营座深思。”
宁渝轻叹口气,扶起了地上的宁千秋,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可是,若不将你开革出营,如何说服他们?如何说服我自己?”
话说到这个份上,宁千秋的酒意已经彻底醒了。他无力地摊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宁渝也不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让身后的护卫将宁千秋和张小五拉了起来,然后对宁四道:“看好这两个人,送回孝感县宁家老宅,将此事源源本本跟三叔禀告。”
宁四略微同情的望了一眼瘫软无力的宁千秋,便带着人将宁千秋与张小五押了下去。
没了宁千秋的撑腰,其余人也都没有什么魄力继续反对,而宁渝没有包庇宁千秋这一点,也让其他所有学兵都为之振奋起来。
宁渝见到再也无人表示反对或者不满,便当即下令,让常有财带人将犯错的学兵们拖下去施行军令。
所谓的军棍,实际上就是拇指粗细的枣木棍,打在屁股上并不会真正受很严重的伤,只是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会让他们记住这一天。
随着棍棒击打人体的声音传来,训练场上的学兵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勺饭吃的兄弟,如今却人事皆非。
犯错的学兵们强忍着剧痛,死死咬着嘴里的布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众人只能从他们充血的面庞和露出青筋的脖子上,可以看出他们忍耐的多么辛苦。
整个训练场上除了棍棒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杂音,学兵们望着台上的那道身影,内心里透着崇敬。
这是他们的天,也是他们未来的唯一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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