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进到屋里,一个高鼻深目,头发棕色的男人立刻起身,躬身一礼,微笑着说道:“久闻郎君大名,今日特来叨扰,见谅见谅。”
“哪里话,君光临寒舍,不胜欣喜啊,请坐请坐。”钟毅还以一礼说。
两人皆坐之后,钟毅发现了桌上的礼物,打开一看,珍珠、翡翠、美玉,还有琉璃瓶装的葡萄酒,还真是出手阔绰啊。
钟毅开门见山直接问:“如此厚礼,怎担得起?不知君到此所为何事啊?”
“愚今日听闻郎君大才,屡有惊世之作,甚是佩服,特来一睹真容,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康君谬赞了,只是些奇技淫巧而已。”钟毅谦虚地说。
两人又是客套了一会儿,钟毅也不急,总是上门来求我的嘛,急什么。
“郎君太过自谦,如今全金陵城皆知郎君大名,就连舍妹十分仰慕,自从那日一见,便是对郎君大加夸赞,待后来我跟她说起郎君那日在宫中曲水宴上所作之词后,更是倾慕不已,整日催我来请郎君来家里做客。”
钟毅一听,心里是乐开了花,脸上却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缓缓地说:“承令妹抬爱,我也自然是愿意去的,只是多有打搅,还望见谅。上次去的琉璃工坊,那一番布置倒是十分雅致呢。”钟毅有些忍不住了,迟迟不进入正题,这边老是把自己妹妹搬出来,不知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还是一个手段呢,钟毅干脆自己把话题引进正题了。
“那都是舍妹布置的,她对琉璃器皿很有研究,那工坊常年都是交给她打理的,除了谈生意之外,我都不管那里。”胡商也顺杆爬,慢慢进入了正题。
“难怪那日她说做不得主呢,只是不知道那日我说的那种平板琉璃做出来没有?”
“正要说这事呢,已经按郎君要求做出来了,数量不多,颇费了些功夫。”
“好,你今日先准备好锡纸和水银,明日一早,我便去工坊看看,顺利的话明日即可定下合作之事了。”
“郎君果然痛快,那我也不客套了,一直听闻蔷薇露之名,但未得一见,更不知其味,不知今日可得一杯否?”这姓康的胡商怕钟毅是那种迂腐的书呆子,瞧不起商人,特别还是个胡商,所以试探了许久,一聊才知道他并不排斥商贾,对自己胡人的身份更不在意,便直接了当提出想法了。
钟毅马上叫人倒了一杯酒进来端给了他。那胡商先是认真看那酒的色泽、透明度,接着端起来深深一嗅,然后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着。
“蔷薇露,果然名不虚传,好酒,好酒啊,这酒与我喝过的酒皆不同,其酿造方法定有创新之处。”胡商又端起杯来,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饮下。
“那是自然,只是那是商业机密,恕不透露。”钟毅微微一笑,示意下人再给他倒上。
“蔷薇露,蔷薇露,与那大食蔷薇水之间有何关联?似有蔷薇水在其间啊。”胡商康禄德皱着眉,仔细分辨这其中的细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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