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瑶手顿了一下,笑道:“难道他说你要当皇后?”
顾华杉抿唇不语。
“呀,我家小姐出息了,真要当皇后呢。”绿瑶笑得夸张,“所以你被打了?我来猜猜,大夫人喜欢玩阴的,至少明面上不会为难你。李茗禾?”
顾华杉忍不住骂了一声,“这臭道士。”
“小姐,要不要我悄悄把他给杀了?”
顾华杉瞪着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绿瑶有些委屈:“也不知是谁以前杀人不眨眼?”
顾华杉怒:“我现在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从良了吗?”
“……”
顾华杉语重心长,“绿瑶啊,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今晚我就去跟这臭道士好好唠唠。想必我若是晓之以剑动之以刀,他一定会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动之以刀?”绿瑶眼睛一亮,“要带武器?”
“废话。不带武器怎么讲得清楚?”
口气竟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可是,这和动手又有什么区别?
“那我现在就去给小姐准备行头。”
“别慌。先等等。”
“等?”绿娆不解,“等什么?”
顾华杉白她一眼,“当然是等吃了晚饭后啊。谁不吃饱就出门啊?”
“…小姐可真是个讲究人…”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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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这天刚黑,就看见尚书府的屋檐上,一道人影如黑烟一般闪了过去。
随后很快便消失在了无尽的夜空之中。
大楚宵禁甚严,街上半点人烟也无,顾华杉摸黑去了刁得水下榻的客栈,岂料人却不在。
她一路跟踪到了一处花街柳巷,远远的便看见一片大亮,胭脂香气顺风而来,呛得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倒退好几步。
转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花满楼”三个字在夜空之中闪闪发光,眼下正是花满楼最热闹的时候。门前站着几个只着薄纱的姑娘,团团娇笑,酥xiong半露,眉眼抛来,手帕齐飞,声音婉转犹如黄鹂鸟儿。
“哟,李公子好久不见,客人您里边请——”
“妈妈快把紫鹃叫出来!”
“公子怎的这么久都不来,是不是把奴家都给忘了?”
顾华杉远远看着,好像是刁得水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啧啧啧了两声,这刁得水也不是个正经人,这白日里刚拿了李庭雨的谢礼,晚上便跑到花街柳巷里寻欢作乐。
无妨,待她前去会会。
顾华杉暗中擦了擦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随后手指一弹,剑身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声。
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儿,似乎满意的笑了。
很好,磨刀霍霍向猪羊。
顾华杉长剑入鞘,挺直了背脊,便向那花满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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