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长子的道路上,原野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但春天已经在积雪的表面留下了一层薄薄的硬硬的一层,印上了自己的印记。
严冬已经过去,行军进行的很轻松,队伍到达榆次以后,谢飞决定在此地休整两天,随后将装载粮秣前往长子。
谢飞和浑沮两人带着一些人在榆次的城墙上巡视着,被投石机毁坏的城楼已经重新搭建完毕,城墙的缺口也已经修复了。
“军团长,”浑沮挥手将身后的一人叫上前来说道,“这位是黑山军阳邑守将李大目,响应飞燕将军号令归顺了我军,是一个忠勇之士。”
谢飞看去,只见此人身材壮硕魁梧,一脸的横肉,两只巨眼仿佛牛眼一样嵌在脸上,果然的眼大如铃。
“李大目!我早就听说过你,上次在阳邑错过了,没想到在这见到你,果然人如其名。”谢飞看着李大目笑道。
“李大目见过军团长!”李大目立正敬礼,倒也有模有样,看来浑沮平时没少调教。
“军团长,李大目归顺以后,多方招抚部众,吸收流民,这周围几个县的黑山、白波部众,前来投奔者众多,前后我部收编了达5万之众,其中士兵约25000人。”
谢飞听了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李大目居然有如此大的号召力,弄了这么多人马。
“这些人你是怎么安顿的?”
“军团长,我从降卒中挑选了一些精壮补充进我军,其余的一部分发往了长子,一部分留下准备屯田。”
谢飞转向李大目说道:“李大目,你为我华夏军立下大功一件,我给你记下了。”
“军团长,李大目本不愿做贼,只是因为没有了生计,能加入华夏军,是我李大目的福分。”李大目激动的满脸通红,笔直的站着。
“阳邑现在由谁来驻守?”
“军团长,阳邑我只安排了一个营驻守,在它西南的祁县,白波军时来时去,梗阳不过是个乡镇,更是少有涉足,我们在阳邑的守军若是遇到情况,可随时报于榆次。”
谢飞说道:“榆次是粮库重地,必须要严密防守,但既然祁县无人占据,你不如派兵把祁县占据了,这样榆次便成了内线,压力顿时少了许多。”
“军团长,祁县现在无人防守,要不我从榆次派兵前往?”浑沮问道。
“你现在有多少兵力?”
“派往阳邑400骑兵,榆次有800骑兵,新近晋阳又送来了8000余名补充步兵,加上从黑山白波挑选的精卒,全军总数约2万人,只是骑兵还是原来的那些,”浑沮不无得意的说道,“我这骑兵军已经成了步兵军了。”
谢飞不假思索的说道:“阳邑的骑兵全部派往祁县,再从榆次派出400过去汇合,占据祁县后立刻再派步军过去牢牢的守住。”
浑沮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样榆次守军是不是过少?”
“我军的优势在于骑兵,只要能够牢牢的控制住要塞,在野战中击败敌军,敌军根本没有进犯榆次的可能,你要记住,只有占据了外线的关键所在,内线才是安全的。”
“内线?外线?”浑沮听得有些迷迷糊糊,看的谢飞暗自叹了一口气。
“浑沮,我本想把你调往长子指挥第三军,现在看来颇为不妥,你还是指挥第二军吧,占据祁县后,牢牢的控制住祁县、梗阳一线,作为我军阳邑、榆次一线的屏障。”
“那,岚夫人随军团长返回晋阳后,谁来防守长子?”
谢飞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内心升起一丝焦虑,眼前能够带兵打仗的将领太少了,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浑沮没有接着问下去,华夏军有几个将领他心中明镜似的,似乎也没有更好的人选来取代小郡主防守长子。
沮授在主持着全面工作;徐晃独孤雁镇守着不太安稳的晋阳;赵云派往北部盂县一带;浑沮准备出击祁县、梗阳一线;小郡主镇守长子,这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动谁都动不了。
谢飞站在城墙上默默地遥望着白茫茫的荒原,一动不动。
勇猛无比的典韦跟随已久,率领着军团直属部队,从人员到马匹都是精挑细选,这是谢飞预留的野战预备队,需要在关键时刻才能投入战斗,万万不能去驻守一城一地,
目前就是把这些骑兵分开驻守各地,都是谢飞不得不采取的办法,实际上最好的办法是由专门的城防部队负责城池的防御任务,而骑兵们全部集中在一起,成立一支强大的野战突击兵团,这才是骑兵作战的根本使用原则。
这一刻,谢飞算是理解了,为何历朝历代的军阀们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拼命扩军了。
既然是炮灰,也就无所谓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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