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的话吓了杨修一跳:“令明难不成要劫掠这些人?”
庞德咧嘴一笑:“我们一路走来,每日全靠寻些野味充饥,如今已经远离了董卓袁术地界,这河东一带乃是无主之地,劫它一次又能如何?孟起以为如何?”
“不妥,你看这些骑兵,人数不过百余骑,但队伍极为整齐,长矛都成警戒状态,一看就是百战之师,绝非普通客商私兵,我等人困马乏,士卒大都有伤在身,恐难得手。”马超看着坡下越来越近的骑兵,沉思着说道。
“这是何方人马?孟起可曾识得?”庞德有些遗憾地说道。
“华夏军!”不待马超回答,杨修站起身来手搭凉棚,脱口说了出来。
“哦?”马超、庞德两人也长身而起一起望着来人,马超张口问道,“德祖识得华夏军?”
“你们看见那面蓝色旗帜没有?天下诸侯,唯有华夏军的旗帜只有方形一种,且旗帜上没有飘带流苏,这些骑兵的长矛上,皆悬有角形蓝色小旗,此必是华夏军无疑!”
“那,我等劫还是不劫?”庞德不死心地问道。
马超看了庞德一眼,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来人正是陶升率领的前去祝寿的使团,当日和吕布冲突之后,陶升不敢久留,当即就向董卓辞行连夜跑路,等到了洛阳又盘桓了两日,大概的听说了长安发生的一些事情。
陶升心中庆幸,若是当日不走,得势的后吕布会不会对自己下手,还真是不好说。
“报告长官,”一名探路骑兵飞马而至,“前方山坡上有一队小股骑兵,正在坡上休息。”
“有多少人?”
“约百余骑,我已经细细看过了,像是一些溃兵。”
“继续前进,全体警戒!”陶升大声下令,百余名溃兵,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骑兵们右手持住挂在马镫上的长矛,左手持缰,分列在车辆两侧,警惕地向前走去,
队伍很快来到马超等人所在的山丘附近,陶升一挥手,50名骑兵策马从山丘下疾驰而过,越过山丘之后掉转马头排成攻击队形,望着山丘上人们。
当骑兵们列队完毕以后,车队在其他骑兵的保护下慢慢沿着山丘下的道路走来,两方人马互相对视着沉默不语。
庞德看得暗暗心惊,若是真如自己刚才的想法劫掠这些人,怕是没有丝毫的便宜可占,弄不好还要把自己扔在这里。
“孟起,我去会会华夏军!看看能不能借些粮秣。”看着坡下缓缓前行的队伍,杨修忽然说道,“坡下领军之人乃是上党骑都尉陶升,我与他见过一面。”
杨修简单的说了一下相识的经过,马超、庞德脸色立刻变得惊疑不定,庞德低声说道:“既然是为董卓祝寿,必是要交好董卓,我等须小心才是。”
杨修笑道:“无妨,华夏军与这董卓并无多少来往。”说着翻身上马向着坡下缓缓走去,同时放声大叫道:
“山下可是陶将军?故人杨修来访!”
陶升一直注视着坡上的人群,忽见对方人群中策马走出一人,向着本方缓缓而来,正疑惑间,却听到来人叫喊着自己的名号。
陶升挥手命队伍继续前进,自己迎上前去,两人一照面,陶升认出了杨修,微施一礼道:“原来是德祖,幸会幸会,德祖如何在这里?”
两人客套了一番,杨修很想为自己这帮人弄点粮草,而陶升则很想知道长安发生的这一重大事件的详细过程,于是不约而同地翻身下马。
两人一同走上山坡,杨修向马超、庞德两人介绍了陶升,众人客套了一番之后席地而坐。
看着周围狼狈的人们,陶升心中明白,这些人必定是也卷入了刺杀事件,主动开口说道:
“陶升在洛阳时,听说长安发生了一些事情。”
马超庞德等人听了都是脸色微变,不由得摸向了刀柄,却听陶升接着说道:
“诸位休疑,我华夏军与董卓并无瓜葛,襄垣侯也是同样不齿董卓为人,只是蔡中郎与董卓颇有些交情,陶升前去长安乃是替蔡中郎所为,与我华夏军无关。”
马超被人看破心思,尴尬地笑了一笑没有说话,杨修见状转开了话题,主动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马超、庞德、杨修三人提起了旧事又是一阵叹息,陶升也是颇为感慨,问道:
“诸位下一步打算去何处落脚?”
“袁本初四世三公,又与董卓有仇,所以我等要去冀州投奔本初,不想遇上了陶将军。”杨修回答道。
“陶升有意请诸位前往上党,襄垣侯虽然年少,却是体恤士卒厚待百姓,乃是当世之英雄,士卒百姓皆愿以死报之,诸位可有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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