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甄先生倒是一个颇讲信义的人,每次来铁厂进货,都结算的颇为及时,价钱也还公道,铁厂出产的玻璃珠,都已被甄先生拿去卖了,只是烧制出的上好成色玻璃珠总是很少。”
要说这甄尧也真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当知道玻璃珠并非来自大秦,而是由盂县的铁厂自行产出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心情大好,因为如此一来这东西就是源源不断,不用担心没有东西可卖了。
对甄尧来说,只要能够赚钱,管它是从哪来的!
“玻璃珠并非可以是轻易烧制成功的东西,”看着马均有些失落的神情,谢飞出言劝慰道,“这中间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你不用着急,只需慢慢地去做即可,总有一天能够大量出产。”
马均听了神色稍霁,一张脸全是期待:“军团长尝言,可以烧制出大块的玻璃,用以遮挡窗户,不知道何时才能做成那样。”
“德衡,事情要慢慢来做,不瞒你说,我都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能烧制出来玻璃球。”
“还能烧制出大块的玻璃?那可是又能大大地赚了,”甄尧听了脸上浮现出一丝贪婪,“不过现今玻璃球好卖的很,尤其是那种毫无杂色的彩球,真是好卖极了,都能卖到百万钱!”
“果真如此昂贵?夫君,不若我那几颗,你也让甄先生拿去卖了吧。”
看着蔡琰一脸的认真,谢飞不禁笑了起来:“高远以为如何?夫人们那里每人都有几颗上好的,不如你都拿去卖了吧。”
“这个么,我倒是颇想拿去卖了,只要夫人们舍得就行。”
“甄先生,这珠子如此昂贵,竟然那么好卖么?”
“嘿嘿嘿,琰夫人有所不知,现今玻璃珠已是富户们争相抢购的物品,啤酒也是销路极好,这曹洪就买入的颇多。现在子云又同意了买卖军械,你且看我卖几台大型投石机出去,定能大大地赚他一笔!”甄尧已经变得红光满面了,“对了子云,能否让赵长官给我多拨些饭麦?啤酒厂原料可是不多了。”
“我已经给他说过了,你自去找他要就是,现在啤酒厂所费粮食极多,产出却不是很多,听说常常是做出的酒难以下咽,可有此事?”
“这……的确如此,这啤酒酿起来颇有难度,而且每次的口味都不相同,有时候极好,有时候却难以入口,工匠们正在寻找其中的原因,以后慢慢地就会好起来吧?”
“这个不怪高远,只要不赔钱就好,听闻高远在啤酒厂附近弄了一个挺大的院子,养了许多的猪。”谢飞顿了一顿,“嗯,就是豕,可有此事?”
“有……有……”甄尧听了汗都下来了,“啤酒厂的酒糟甚多,我便用来养了些豕,哦……养了些猪……”
谢飞看着甄尧没有说话,看得甄尧坐立不安,许久以后谢飞才有笑了起来:
“今年的粮食颇丰,啤酒又能换回许多钱出来,酒糟喂猪就喂猪吧。”
甄尧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此事我早就想说与子云,酒厂是你我共有,这豕厂,哦……猪场自然也是你我共有。”
“酒糟用来养猪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若是有人前来取食,你却不能不给,毕竟民才是我晋阳根本。”
甄尧听了连连点头,见谢飞不语试探着问道:“子云可还有事?若是没事我先去了。”
谢飞站起身来说道:“倒也没什么事了,就是我说的这些事情,你都与我做好了就行。”
“子云放心,放心……”甄尧听了如获大赦,急急忙忙地告辞离去了,出门以后还不停地擦拭着额头。
甄尧走后,谢飞在马均的陪同下又巡视了一下军械厂后,也离开了军械厂回府。
在军械厂流连已久,出来的时候夕阳刚刚落下,道路已经有些昏暗,谢飞蔡琰并辔轻松地走着,郝昭带领着卫兵们跟在身后。
一行人拐过一个拐角,前方是一条10余步宽的街道,这条街道平日比较繁华,街道两旁都是商铺,现在天色已晚,大部分商铺都已经关门落锁,只有不多的几个商铺正准备关门,几个伙计正在给窗户上挡板。
谢飞蔡琰两人说笑着向前走着,马蹄踏在石板上清脆悦耳,蔡琰天籁般的笑声不时地响起,卫兵们为了不妨碍两人说笑,都跟在十几步以外。
当走到一个正在准备关门的商铺时,谢飞突然有了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危险!
谢飞右手猛地勒住战马的同时,伸出左手拉住了蔡琰的马缰,向着四周望去,蔡琰看得奇怪,扭头疑惑地望着谢飞:
“夫君……”
话音未落,随着一阵弩机响起,十几支弩箭闪电般破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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