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直接痛快说吧。”小李吃着碗里的菜，辣的额头冒汗，喝了一杯冰凉的啤酒顺顺嗓子，表情波澜不惊，却眼睛骨碌乱转的，直接点明了董浩的目的。
虽然他不知道董浩住哪里，可这么巧的在网吧遇到，紧接着就请吃饭，就算是傻子也不会信。
“我没什么要问你的，你看我也下班了，只不过是想找个网吧打打游戏，凑巧遇到了你而已。别那么紧张嘛，上班我是警察，下班也是老百姓一个，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吧？难道我们当警察的，就不能有些生活上的朋友？”董浩拍拍自己穿着的便装，一脸委屈的抱怨小李对他戒心太重。
“我可没那样说，只是，咱们以前不是朋友，因为小英才认识了，你跟我，除了案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小李见董浩说的自然流畅，将信将疑的辩解着。
“我是刚大学毕业，你应该比我大几岁，都是同龄人，我就叫你一声李哥吧。来，咱们干一杯。”董浩亲热的拍拍小李的胳膊，端起一杯啤酒先干为敬，冰凉的啤酒激得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你吃点儿菜，这酒太凉了。”小李的戒心弱了些，殷勤给董浩捞了几片肉和豆腐。
酒是冰镇的，火锅是热的，一冷一热的交替，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许多。年轻人的身体，承受这点儿淘渌还是没问题的。
原本雪白如美玉的豆腐，在锅里煮的时间长了，颜色成了淡灰的，被煮出一个个蜂窝，吸收了汤汁的味道，再蘸上些调料，令人回味无穷。
“你打那个游戏多久了？我也玩呢，不过有一关我死活都过不去，还得你出手指教一下，让我能有些成就感。”董浩一语双关的说完，手指摸着玻璃杯不停的打转，玩味的看看小李。
总不能天天跑远路来跟小李交朋友吧？这一顿虽然还能承受，可要是经常请，他钱包也受不了。上次老郭说是打草惊蛇，今天就不妨引蛇出洞，给小李施加一些心理上的压力，否则何年何月才能挖到线索，他和鞭小英的家属都等不起。
“咳，哪一关？我玩了可是有好几个月了，一般的操作技巧和秘诀，我还是知道的。”小李嘴里嚼着羊肉片，没抬头看董浩的眼色，以为他真的是单纯请教游戏的问题呢。
等了半天，没听到董浩的下文，小李这才扭头看看他，见他正儿八经的坐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心下了然，暗骂一声：不就吃你一顿嘛，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交朋友，转眼就翻脸了，这些警察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小李刚才还在吃得热火朝天的，顿时放了筷子不吃了，嚼着嘴里没来得及吃完的肉，却如同嚼蜡。
这火锅也不是白吃的，自己以为他真是来网吧上网遇到了，这小子肯定是在盯着自己呢，指望自己能给他些破案线索。
“你在公司是网管，具体做些什么工作？”董浩也鄙视了自己一下，刚才还诚心诚意的跟人家说交朋友，请小李吃饭，转眼就市侩的挖起料了。见小李放了筷子，有些意兴阑珊的，想生气又不太敢表现出来的样子，他不好直接问卞小英的事情，那样就显得太直接了，干脆从小李的日常工作入手，能让他心理轻松些。
“网管员，其实现在网络费用很贵，一般的公司也用不起，加上我们罗经理的小气，我平时也没什么正经网络维护的工作要做。之所以叫这个职位，是为了让别人觉得我们公司是有规模有档次的。
不过我也不是吃闲饭的，平时主要是负责销售软件的开发和管理，我大学的专业学计算机的，如果毕业不干专业，四年的时间就白费了，我本身呢，也喜欢做电脑方面的工作，所以就来公司上班了。”提起自己的工作，小李果然没有太抗拒的表现，神情放松了很多，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工作，言语中带着些自豪和自信，向董浩介绍了一遍。
“原来如此，上次听罗经理说起来，我还真信了，他还挺会骗人的。”听小李这么一说，董浩了然的点点头。当初他和老郭去到公司，听到小李是网管员，还真对他们公司有些佩服，原来是撑门面唬人的。
“其实我和罗经理是远房亲戚，我刚毕业没工作，他就主动让我来他公司上班。工资呢，跟别人比还低上一些，不过我也没资格挑三拣四，能有个安稳工作，干自己喜欢的工作，总好过经常跳槽。
别看罗经理看着笨笨的，其实他很有经商头脑。我帮他开发的软件，版权是属于公司的，他还能拿出去卖钱，像我们现在这些客户，他都卖了好几套。他跟我说，这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小李听董浩有些瞧不起罗经理的样子，心里非常赞同，却不能跟着董浩一起痛骂罗经理。
“那他应给给你不少奖金吧？起码得有点儿销售提成。”董浩想当然的说着，想想自己一个月固定的那点儿工资，跟小李比起来，实在是令人惭愧。
“屁，他就给过我五百块钱，说这还是看在亲戚面子上，要不然像我开发的这种破软件，根本没人会用。我自己开发的东西，我能不知道吗？他卖给那些客户，都是几千几千的价格，后期还有不断收取的维护费。开发成本，最多就是每个月给我开的工资，可我除了开发软件，还得干别的工作呢！”小李忍不住，张嘴骂了一句精明的罗经理，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你跟卞小英，真的交过朋友？”董浩想着，这么聊下去，根本得不到他想要的情报，开始提起了卞小英。
刚才的一番交谈，小李警惕性下降了不少，对他的问题没再抵触，开口说道：“我没骗你们，真的跟她交往了两个月，也没发展到什么地步，后来就分手了。”
“两个月，按说时间也不短了，连她家都没去过，确实有点儿……”董浩决定打击一下小李的信心。
“我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人家不喜欢我，我只能以礼相待。另外，卞小英是个好姑娘，工作上勤勤恳恳的，业绩虽说不是很好，那也不能怪她，她不肯做一些出卖人格的事情，罗经理就不把好客户给她。”小李提起卞小英，就像背课本似的重复着上次的话，一个劲儿的夸她。
“她的手机，是公司配的吗？或者公司给报销费用吗？”董浩长出一口气，终于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关于卞小英的手机，他详细的列出了她的收入支出，始终想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其实上次罗经理已经说过了，他是为了让让小李亲口说出来。
“你觉得罗经理那样的人，会给她们配手机吗？更别提费用了！”小李嘲讽的反问了董浩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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