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又落了几滴泪,苏锦绣起身福了福身子道,“公主殿下多保重,我就先告辞了。”
行至门外的时候,她忽然回头,“公主殿里的荷花不错,能不能把它们赠予我,我也好提醒自己,时时刻刻,出淤泥而不染。”
戚安宁整个人都懵了,这人是来打秋风的吧,怎么什么都要,就几朵儿花也要跟她抢。
还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她呸!
宸佑宫内插满了荷花,偶尔外面若是起了风吹进来,一室荷香,闻起来舒服极了。就连戚安宁的团扇上都绣着一副荷花图,浅粉色的花儿配着嫩绿的叶子,旁边还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让人想起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句来。
自己在外面儿受苦受难的时候,她正坐在这屋子里悠哉悠哉地赏荷呢。
“棠梨,把这些花都给绣儿拿走....”嗫着唇,明显有些不愿意,可是安宁此刻只想打发了她,想着什么时候她真的嫁了,搬去宫外,两人就可以老死不相往来了。
眼瞧着自己的侍女们动作太慢,安宁将团扇放在了枕头边儿上,也动手帮忙。
好不容易把那些花都从瓶子里拿了出来,芸姑又找了条细绳系好,这才递到小满手里。
“我瞧着这扇子也不错。”苏锦绣不知何时立在了床边,手上正拿着那把扇子把玩,安宁走过去一把就抢了过来,吓了对方一跳。
“这个不能给你,这个....是阿姐给我的。”编了一个谎话,这是她自己绣的,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笑了笑,苏锦绣摇摇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
她来床边儿为的可不是这把扇子,且要那些荷花也都是障眼法,攥了攥手里的香缨,东西已经被她掉了包,自然也就没有逗留的必要了。
眼看着主仆俩捧着那一大束荷花越走越远,安宁觉得自己心头刚刚升起的一点喜悦就像是荷花上的水滴子,转瞬就被正午的太阳给晒干了。
“公主,不如奴婢再帮您盛一碗莲子汤晾着?”芸姑试探着问了一句,却见对方摇了摇头。
“那不然,我再叫人给您摘点儿荷花来,反正池子里的荷花多的是。”
“不要。”嘟囔了一句,她在乎的又不是那些花。
伏在妆台上发了半天的呆,安宁忽然想了起来,“芸姑,京都有几日未落雨了?”
掰着指头算了下,芸姑回道,“自上次您闹着去东宫找太子后就一直没下,大概有十来天了。”
从前也是这个时候,京都大旱,苏锦绣又在她的帮助下算计了阿兄,阿爷和阿娘愁得整日吃不下睡不好,最后索性去了城外的白马寺,为民祈福,也顺便散散心。
期间戚安逸寻了个由头把荀域堵在了马场,安宁因为大家都不理她,所以作天作地要裴祐教她骑马,阴差阳错地把人救了下来。
不知道这一世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数,毕竟阿兄好好的,那对儿龙凤胎才刚刚解了禁足,兴许不敢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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