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两个小丫鬟都笑了,她们哪里知道安宁说得是实话,荀域可不就是个煞星,天生克她的。
晚些时候,小姑娘捧着话本儿看得津津有味,虽不是志怪,并不吓人,但也比从前看得那些有趣的多,只不过故事太短,看完一个还嫌不够,总想再多看一点儿。
想着等他再来时找他要,安宁手里拿着话本儿,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顾齐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最多五个月,难怪要赶在中秋前办喜事...”
此刻的忠勇伯爵府内,因着赵太医说顾齐欢要大好了,顾爵爷喜出望外,连对着三个女儿的婚事都比之前上心许多。
反观顾夫人就没这么高兴了,保养得宜的妇人在屋里摔杯砸盏,气冲冲骂道,“什么东西,拖累完我三个心肝儿,他自己倒好了,老爷还说了,不急着给他定亲,说什么姑娘们的婚事定的匆忙,四郎一定要寻个风光体面的人家,我呸!我女儿婚事不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
一旁的嬷嬷也有些无奈,府上出了这样的事,大夫人生气也在所难免,可是再气也不能说出来,更不能叫老爷知道,不然毁了夫妻情意事小,万一叫人看出端倪,伯爵府以后就不要做人了,“夫人莫气,依老奴看,低嫁自有低嫁的好处,终归咱们是伯爵府,那几个姑爷都得高看咱们一眼,日后姑娘们成了婚,婆家也不敢给她们气受。”
“何况老爷不是给几个姑娘又多添了许多嫁妆么,夫人,老爷这是于心有愧,补偿咱们呢。发生这样的事,老爷心里也难受,不这么做又能如何呢,是跟大内翻脸,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东挑西拣,真到那步,姑娘们未必嫁的就更好。”
听着她一番劝说,顾夫人愈发觉得委屈,使劲拍着自己的腿哽咽道,“栖鸾殿那个混账,就这么折辱我儿,宋嬷嬷,四郎是我自小带大的呀,我对他与亲子无异,本想着指望他继承爵位,为我养老送终,可你看现在.....”
没说完就哭了出来,只要一想到戚安逸对顾齐欢做的事情,顾夫人便觉得心肝儿绞着疼。
“夫人别说了...公子,公子这不是好了么,赵太医说了,心病需要心药医,但人其实是无碍的,事情总会过去的...”宋嬷嬷说着也落下泪来,虽说是彼此安慰,可她们是真不知道,就算顾齐欢活了,日后还能不能不再受同样的委屈。
毕竟都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自家式微,对方却是皇子。
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这边顾夫人刚刚哭闹完,那边就有人把话传到了顾齐欢耳朵里,病弱的少年闻言像是触动了伤心事,咳了半晌才缓过来。
“母亲说的没错,是我拖累姐姐们了,她也是伤心难过,不是真的恨我。”
对着自己的小厮说了一句,少年拿着手里一支簪子苦笑,“可我恨我自己。”
那日入宫的时候,他本意是想找戚安乐说清楚,两个人发生了那样的事,不管是谁强迫了谁,她一个姑娘家总是吃亏的,所以顾齐欢想要告诉她,自己愿意娶她,只是日后不许再这般胡闹。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长悦宫内,原本该待在那儿的人不在,反倒是戚安逸和一众狐朋狗友守在了门口,直接就将他掳走了。
回想起那日的事,少年的手紧握成拳,他眼圈儿猩红一片,几乎要把那支簪子掰断了。
“士可杀不可辱,顾公子的心思我多少能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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