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和雁回宫有百年之交,冯克和白容想也是青梅竹马,自打薛摩出现的第一天,冯克便打心眼里的讨厌这个人。
冯克一看到秦英进来,直接端起酒杯,就朝着他来的方向,往地面上一泼,还好秦英缩得快,才没让酒泼到衣鞋上。
“你!”秦英怒目圆瞪地看着冯克,连手都按在剑柄上了,可是看到薛摩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又硬生生地把所有的怒气都往肚里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冯公子这是何必,那么好的酒,就这样洒了多可惜。”
冯克也不搭理他,向着薛摩抬手道:“腐骨掌秘籍拿来。”
“没有拿到。”薛摩的话音刚落,冯克一拳就照着薛摩的脸抡下去,薛摩只觉得脑袋一震,唾沫星子里就都是血的味道。
秦英大惊失色,立即上前扶住薛摩,薛摩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秦英便也不发作,只是一语不发地盯着地板。
萧游之看在眼里,双瞳似火烧。
旁边那几个人直接看呆了,在他们看来薛摩是什么人啊,结果被人打了,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一时之间也傻傻地愣在那看着。
冯克倒是心里觉得爽极了,没想到对着这张令人厌恶至极的脸,一拳砸下去的感觉竟然那么好,一股要怒吼的快感,简直压都快压不住了。
“你觉得我要是拿到了腐骨掌的秘籍,我还会回来?还不忙着去练?”薛摩边说,血就从口齿处流了下来,薛摩的皮肤本就很白,现在嘴角沾了血,更显白得不像正常的人了。
“噢,那倒也是,那你干嘛烧了惊鸿坊?算了,我也不关心。”说着冯克折回去又窝到太师椅里。
秦英瞥了他一眼,觉得他自言自语的样子,像极了痴呆傻子。
冯克倚着椅子,懒懒道:“容想不在这里,去东灵山了,人家去灵山派找沈扬清沈少侠了。”
冯克说着眼里也是难掩失落之色,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啊,容想要选,也就在你我之中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沈扬清来,嗤,人算不如天算!”
听罢,薛摩缓了缓神,说道:“那薛某这便告辞了,改日再来。”
冯克看薛摩神色便知有事,遂道:“怎么,你有事便不能和我说?别忘了,你在外面再怎样,也不过只是我们雁回宫雇来的杀手,按理我还是你半个主子呢!”
冯克看薛摩的神色极尽轻蔑,秦英喘着粗气,若眼神能杀死人,那么冯克已经被秦英杀了几百次了。
薛摩看了看冯克那趾高气扬的神情,淡然道:“那么,冯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冯克看了薛摩一眼,起身便往内堂走去,薛摩也跟了上来。
“说吧。”冯克站定道。
“我们找到落霜剑了,但是这事很难办,剑在端平郡主府上。”薛摩说道。
冯克一听嗤笑道:“这有什么难办的,一个过世郡王的遗孤?”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公然对抗官府?”薛摩挑眉道。
冯克笑笑,手里把玩着一件玉饰,在堂内来回踱步,说道:“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过程我不管,我只看结果。落霜剑之于容想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也很清楚。她现在被沈扬清迷得七荤八素的,倘若你能把落霜剑带回来,兴许能扳回一城也说不定。你不是很喜欢白容想么,就不想有点表示,嗯?”
薛摩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冯克,脸上没有其他神色,说道:“那是当然。”
冯克正欲走,薛摩开口道:“萧家的事情,事出有因,可否……”
“无规矩,不成方圆。”冯克打断道:“即便你告到容想那,我也不惧!山南的赏金是五百两,平沙寨是你的下属派系,你去告诉萧游之,让他备一千两来见。”
薛摩撇了撇嘴,没有再做争辩,转身便出了内室,带着萧游之和秦英一同离开了雁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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