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摩训道:“游之我管不了他,你说你,替雁回宫办事都几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毛躁!”
“我又不是你!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当年,我们在沙漠,在狼谷,都没有怕过什么,如今却要屈身于这种人。”秦英愤愤地说道。
“都忍他这么久了,再忍一时又会怎样?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欣赏白容想么?”薛摩看了一眼秦英接着说道:“她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英一下子语调高了起来说道:“三句不离白容想啊!怎么,你彻底爱上她了?”
“你猜?”薛摩边说边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见我武功很好,非要和我比武,我把她打倒在地之后就走,她不服,待我走了一段,她又追上来,又打,她又输,我把她打趴下了很多次,她一路追着我,边打边停,边停边打,直接从雁荡山上,打到雁荡山下,我当时直接就觉得,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薛摩看着这满眼的绿色,就想起了那抹绿色的身影,一下子陷入到了回忆里。
白容想非常爱穿绿色,就像这雁荡山的颜色一样,那天白容想也是穿了一袭绿装,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让阅尽繁花的薛摩也为之眼前一亮,心叹出水芙蓉不及其万一,这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倒也当得。
当薛摩在雁荡山下最后一次把白容想打倒在地时,也微微有些不忍心,遂略带轻浮地调戏她道:“白姑娘这么穷追不舍,莫非,是看上在下了?”
“哼,滚!废物!”白容想伏在地上,直接就骂了出来。
薛摩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此话怎讲?白姑娘可看好了,现在是你躺着,我站着。你骂我废物?”
白容想秀眉一挑站了起来,说道:“就是骂你废物!我后面次次都下了杀手,你竟然一次又一次地放过我,我今日打不过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你必在我之下。”
薛摩一听就笑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么个倾国倾城的人儿,即便她起了杀心,可他又怎么忍心下杀手呢,心叹这副美貌给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女子,还真是可惜啊!
于是,薛摩轻轻凑到她耳前,悠悠说道:“在下不介意在你之下,特别不介意被压在你之下。”白容想听到他语气里挑逗之意,眉头一皱,当下就又打了一架。
后来白容想倒也还真做到了,让薛摩心甘情愿地为雁回宫卖命。
秦英听着薛摩叙述的语气,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讲白容想的口气就好像那种三四月里思春的野猫一样,讲得人心烦!”
薛摩突然就像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了起来,一下子林子里就惊腾起了一片飞鸟,笑的动作牵动了嘴角的伤口,沁出了一丝血,薛摩抬起手用修长的中指轻轻一点,垂眼看了看手上那抹猩红,再回过头看着雁荡山顶,雁回宫如神殿般地屹立在那,薛摩的眼里光彩熠熠。
“师父,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不想听?”秦英嘴角露出一丝狡诘的笑说道。
薛摩点了点头,一拉马缰,两匹马都停了下来,秦英忍住笑,说道:“我刚才给冯克的踏尘下了足量的番泻叶和巴豆。”
“幼稚!”薛摩一口责备的语气说道,可是嘴角还是不自觉地笑了开来,扯动到伤口还“哎哟”了一下,秦英见他笑得那么有趣,接着说道:“不能对付他,对付他的马总行了吧。他不是很宝贝他那匹踏尘么,我是定然要出这口恶气的,不然简直要憋出内伤!”
薛摩摇了摇头,对秦英说道:“走吧。”说完轻笑一声一甩马鞭,马如离弦之箭,奔腾了出去,风把薛摩猩红的袍子鼓动地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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